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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所有的下人都被叫到了院子里,张伯明白,老爷不在,他便是当下所有人的主心骨。“稳婆呢,不是早让你们去叫了吗?”张伯沉着脸问道。

有下人结结巴巴地回道:“城南李家的夫人也在生产,他们家下人去得早,所以稳婆都被……”

“什么!”张伯苦笑,这个李家夫人最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有点臭钱,就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以她马首是瞻。

不是抱怨的时候,张伯当机立断:“你们再去,哪怕是远点的地方,无论花多少钱,都一定要请最好的稳婆来。”

“是”,下人们得了命令立刻出门。

张伯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招呼过来离他最近的几个下人:“原来派去接老爷的照样还去,先不要说夫人难产的事情。

山道夜路不好走,若说了夫人的事情,只怕老爷急火攻心,一个不慎会出事。

稳婆不多时就来了,是个年迈一些的老妪,不过据她自己所说,她是十里八乡最有经验的那个。

果真,稳婆进去没有多长时间,屋里就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丫鬟们相互簇拥着从里屋出来,领头的那个怀中抱着婴儿,“还是个小少爷呢!”

夜空中突然一道惊雷乍现,惨白的电光照在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面庞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的父亲那天再没有回来过,我派人出去找了三天三夜,才在山崖底下找到了他的尸首。”即使过去了很多年,妇人回想起来那段往事仍是自己心中最大的忌讳。

一片嗡嗡声充斥着大脑皮层,扶宁连着倒退了好几步,他没有想过事实会是这个样子,怪不得娘亲每每看到他都会心生厌恶,是因为自己的不祥吗?

他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埋头奔进了阴雨连绵的天穹之下。路上的坑坑洼洼里布满了泥泞,扶宁没站稳,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雨水肆无忌惮地打湿了他的衣裳,扶宁就这样呆坐在雨地里。直到视线里洋洋洒洒地飘开了雪。

他怔愣地抬眸,南国鲜少下雪。就算下过雪,在扶宁的记忆中,也是从未出现的。只是,这雪花……

看着掌心之中转瞬消融的一片片殷红,这种触目惊心的红,会是雪吗?书本上说过,雪是纯白无暇的,怎么是会和鲜血一样的存在!

他像疯了一般地从地上爬起来,在廊中狂奔,直到一头扑进了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里。

张伯摸了摸他的头:“扶宁少爷,这么风风火火地是去干嘛呀?”

他勉力地笑了笑:“张伯,您能告诉我,雪是什么颜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