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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说这话的意思扶栀一下就明了了。

大概是她高一那年,一直在扶家保护下活得天真的扶栀帮助了一个“无家可归”的老婆婆,不仅把全身家当都掏给了人家,还十分好心地把人领回家了。

那婆婆是干了十多年的扒手,还是第一次碰见这么好骗又钱多的小姑娘,当下就起了更恶的歹心,骗扶栀说想起了自家位置,拉着扶栀就要上门口的面包车,还好水居物业在这儿干了十多年,早就认识了扶栀,一眼看出那老婆婆不对,高呼着“拐小孩了”一边殊死冲了上来从面包车上把扶栀扒拉了下来。

那之后,扶江生是要把扶栀领回老宅住的,但拗不过扶栀红着眼不肯走,也就作罢了,只是至此之后就在保安亭打点了一番,安排了几个扶家的保安到这儿站岗,好盯着扶栀有无事情。

扶栀听他这话,心中又急又不占理,她撇了嘴角,声音不快:“之前被骗的时候我都还没成年,现在我都要二十岁了,难道爷爷还要跟以前一样对我吗?”

王逸听着她这话,好像听了什么笑话,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下,问:“那你口口声声喊的这个阿野哥,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家里是干什么的?”

“……”

扶栀被他堵了个无话可说,嗫嚅半天才支支吾吾:“知不知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朋友之间互相信任,阿野哥是我的朋友,他不可能骗我的——”

水居下停车场里空旷无人,电话免提音飘飘荡荡,在静谧的停车场里来回撞了几个来回。

少女嗓音用最嫩的嗓音放最狠的话:“你告诉我爷爷,最好不要对我的朋友做什么,否则以后就都别想见到我了!”

那个身形修长又散漫弓着背的男人双手抄兜倚在车边,如果细看的话,能看到他的双肩在微微颤动,低抿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笑来,整个人吊儿郎当又黑心肠。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王逸无可奈何,扭头表情不是很好地看向沈知野——这个“绝不可能欺骗扶栀”的男人。

他这边不过是照着扶江生的意思,不许沈知野在她那待过晚上九点,意思意思地催人离开一下,这什么话还没说,小姐就打电话来护人了。

他也算是半辈子跟着扶江生在商界混过来的,看人眼光虽不如扶江生毒辣,至少见过了不少名门之后,多都是温文尔雅、谦逊有加的,不说心底怎么想,至少装也装出个样。

可眼前这小子,除了一张皮囊好看了点,又是在小姐面前撒谎,又是吊儿郎当的,不知哪里像是沈家人。也不知扶江生是看中他哪一点了……

饶是心中质疑,王逸还是尽职尽责地转述了扶江生的意思。车库里不急不缓驶入了几辆轿车,喇叭和光影一阵后,两辆车相继驶出了车库,在水居外分道扬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