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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从张家离开,替阿绵关好大门转头时,见到谢昀穿的一身皎月白就站在青松树的阴影外,他提着一盏镶花嵌草的纸灯笼,似等在这里很久了似的,略傻气的笑着说:“我来接你回府。”

就是在这刹那,知蹊自方才谈话生死的惆怅里彻底挣脱出来,一颗心又轻又软的跳动着,一种只有他给到过的感动简直令人欢癫!她有些想狂奔!想在无垠旷原上撒野打滚!

是生还是死,此刻都没了什么所谓。

她步伐轻快的走在前面,仰头看着长街围不满的浩浩星河,对谢昀提议,“我们放风筝吧。”

于是那一夜,俩人在悄静无人的街坊里走走停停,话长道短。

她说她以前年纪还小,在吞鬼山总去小厨房偷各种糕点吃;说阿姐在练功时带着她穿过林涧去摘野山莲;说师父教她如何把满头散发用牛筋高高束在头顶;说左芪刚入师门时和自己打架,为此她向宋师姐告状,害的他在山下放了一个月的羊。

她说吞鬼山下的东戎草原,天空似乎永远都是蔚蓝色,就像是蹊云湖那样的深不可测的澄净。马群在狂奔,牛羊在吃草,而她时常躺在树荫下吹风,看云层迁徙,看雄鹰盘旋狩猎,鼻子里嗅到的都是草屑的清香,咚隆在不远处追着梨花跑。

如果不是阿姐次次扬起鞭子来寻人,武知蹊说她觉着自己会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谢昀也说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