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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一过,天气便渐渐没有之前那般寒冷了,而他恰好是个不畏严寒的。入了房间,便脱下外头的官服,妻子便不急不缓迎了上来,见他里头只穿了件薄薄的秋衫,便埋怨道,“怎么又只穿这么点,着凉了怎么办?”

覃九寒含笑将蓁蓁拥入怀里,半拥着她朝软塌走去,扶她躺好,盖好被褥。妻子这般埋怨娇嗔,他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其实很受用,总是故意不穿厚衣裳,一来他是真的不畏寒,二来么,也是暗戳戳享受妻子带着小埋怨的关心。

蓁蓁在软塌上窝好,看覃九寒洗漱完,也一并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才有点欢喜道,“相公,今日阿兄来了,带了一大堆软绸来,说是给宝宝做衣裳的。我捏了捏,又软又滑,做小肚兜最合适了。”

她眼里带着欣喜,似乎是觉得阿兄总算是懂事了,又有点被人宠着的欢欣,眼睛亮亮的,看得覃九寒有些好笑。

他总觉得,因为那位曾经有几面之缘的岳母,才能让蓁蓁在沈家那种门风算不上清明的家族养出这么一副纯然天真的性子。即便是曾经以欺负她为乐的阿兄,她都不打折扣将对方当做家人来对待。先前,他曾疑惑过,这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但到了现在,他反倒坦然了不少。

性子天真又如何,有他在身边,谁能算计妻子。即便是沈琼父子,也照样要看他眼色做事,只要他们愿意哄着蓁蓁,他给他们些甜头又如何?

覃九寒勾唇浅笑,他在外人面前不大笑,总是显得很严肃的模样,但在妻子身边总是忍不住微笑。“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如何做衣裳?”

他不过随口一说,还真的让蓁蓁愁上了,软绸虽软,但还真的不是那种耐穿的料子,寻常人家压根用不起这种料子,随便哪里勾着了或是存放久了,就废了。她生男生女还不一定呢,若是做的多了,剩下的又没有合适的地方送,就只能在箱笼中堆着。

覃九寒见妻子真的因为这种小事愁上了,蓁蓁因为怀孕,脸颊圆润了不少,发愁的时候便蹙眉抿唇,活脱脱一个带褶子的白包子。覃九寒看着有几分无奈,伸手去替揉揉腿,转移话题道,“这几日腿可还发沉发木?”

蓁蓁回神,见相公正给自己揉腿,也不似旁的女子那般受宠若惊,反而露出了舒服享受的小表情,懒洋洋回丈夫的话,“玉泉和玉腰总是替我捏腿,没那般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