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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诺大屋子只我俩人,彼此相视一笑,说不清心头是何等滋味。

温冲不跟我争执,只在我额上留了一个吻,拔腿出门往前堂去。我向素秋要来一身常服,抹干净脸上的脂粉,卸下喜冠头饰,打扮成温府丫鬟的模样。

温府对外称大夫人惹恶疾,来势汹汹,一病不起,这才逼不得已匆忙成婚冲喜。少不得重提当年旧事,宾客们人人直道温苏两家缘分天注定,定会横扫恶疾,喜上加喜。

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会不识趣来闹洞房。加之那些宾客识得我样貌的没几人,大多在前院吃酒筵,料想不会撞见。即便撞见,我这身打扮,谁又认得出来。

到厨子进出用的小门,门只开一半,唯有大川和周姑姑两个,一里一外站着。大川警觉度极高,我还未走近他已经发现我,微微躬身并不说话。车马声隔着门越靠越近,一声马嘶,落地后马儿前蹄不安拍打着砖地。

我走到外头,门外停着一辆寻常老百姓代步的青布马车,周姑姑已经迎上去递手。

驱马的人持着马鞭利落跳下车,搬出踩脚凳子,他穿着不合身的肥大衣衫,两腮向里凹,眉毛极淡,双眼精神饱满。不是别人,正是温将军乌海凯旋当日来报信儿的吕万春吕公公。

“夫人,您慢些。”周姑姑搀着大夫人下车。大夫人双唇发白,两耳也发白,不停眨着眼睛,似乎抵挡不住正午耀眼阳光,几番眨眼,眼睛还是发涩,她便揉了揉,身上穿的还是那日进宫的一身衣裳,只是变得略皱,袖上有一块乌黑的污渍。

“夫人!”见到夫人,积压三天的烦乱心虚总算是平息下来。

大夫人忽然向周姑姑问了一句:“恍惚听着像是小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