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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卫清柏

站在城墙上往下看去,尽是一望无际的草地,间或几棵大树。谁能想到这片曾经满是黄沙的荒凉边城,如今竟已建起城池。

卫清柏终究还是走上了父亲的老路,当了一名边关将士。

只是和那时大不相同了,曾经的西域如今早已改名西晋多年。大周和西晋交好也是十多年之前的事。卫康城作为两国交界的边关,虽然常驻民依旧不多,但是往来客商络绎不绝。

和平时期,他作为驻守边关的将军,不过就是管管这城里鸡毛蒜皮的“大事儿”。今天哪家的孩子偷偷摸摸把邻居家种的果子摘了,明天一个老奶奶因为儿女不让吃油腻腻的烤鸡而赌气……这种事虽然杂乱,但是温馨得却让卫清柏不敢相信。

他驻守在这座几乎算是以家姓命名的城池,说不出来是自豪,还是悲哀。

“父亲,这盛世,终究还是到来了。”

他不敢去想当年父亲是在怎样的场景下断了气,但是总归他当年为之奋斗的还是成功实现了。只不过父亲本人没能看到而已。

童年的某一段时光,他收到母亲和家中众人的影响,常常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房间里呆上一整天。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好像被剥夺了某种感官。就这样听听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好,还能让他感知到生命。那时父亲刚刚去世,他这样的行为说起来也能算是思考生命的意义,只不过他那时还太小,不是很能明白“生与死”到底是一件怎样的事。

后来父亲被送了回来,或许是因为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或许是因为他想给自己一个月的思考总结出个答案。他让母亲打开了棺盖,然后看到躺在那里一声不响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