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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实在没人说话,追凤只能一日日的陪着洞里的人絮叨。念的也不过是今天小花鸡下了蛋,小黑鸡偷了懒,明儿大花牛挤了多少奶之类的闲话,偶尔读读宁求远随手带回来的话本子,也算换换口味。亏得洞里的人一直睡着,不然大概早耐不住性子一巴掌掀了他出去。每每想到这里,追凤反而有几分窃喜,庆幸这是个不会动的。

可更多的时候,他也期待洞中的人能醒过来,他想有个玩伴儿,可以回回他的话,跟他一起漫山遍野的找果子,更何况,这人是那么好看,有多好看追凤说不上来,他也没什么别的人能拿来比较,只是觉得这人哪怕是闭着眼抿着唇,面无表情的躺着也是那么好看,眉,目,鼻唇,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的,像极了夜晚空中那倾泻而下的星河,明亮而不刺眼,周身仿佛散着微蓝的光晕。

他曾问宁求远,躺着的人什么时候能醒,宁求远却是沉默不语,许久才开口,“有你陪着,早晚会醒的。”他便很高兴,每日都会花几个时辰待在洞里,断断续续说着话,高兴了便哼些不知出处的小野调,盼着他能早点醒来。就像此刻,他拧着浸染了草药水的帕子,细细的替躺着的人擦拭着身子,嘟嘟囔囔“今儿又只剩你我啦,前几日哼的小曲儿听腻了吧,我求着宁求远带回的话本子也快念完了,你都听着吗?你说说,话本子里怎么都是才子配佳人呢,这才子也不知有没有你好看。明儿我再给你哼个新曲子吧。”

擦完了身子,拧净帕子,复又回到洞中,趴在玉石板子边缘继续道:“却不知他这次要几日回,每次带回那些铜铁家伙舍便要跟你说许久的话,也不让我听。便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也是不愿告诉我的。昨儿我给你取的名字你大概还是不喜欢吧,我自己也是不太满意。瞧你身上冰冰润润的,跟这玉石似的,我也想过叫你宁玉,跟我一个姓,问宁求远,他却只拿眼白瞧我,不告诉我又不满意我取的名字,我也真是难得很。”······

念着念着,追凤便如往常一般昏昏欲睡了,他也不扭捏,把玉石上的人往边上推了推,挤着也就睡着了。

宁追凤是个没什么心事的人,自然很少做梦,只这一次却有些睡不踏实,他做了梦,梦里满山满谷的红枫树,有人在对歌,有人在跳舞,所有人都在笑,拉着手围着圈儿,他不记得自己会喝酒,但在梦里,那个很像他的人却很洒脱的举着酒坛纵声大笑,他听到他在喊谁,却听不清名字,只知道那个人很高兴很高兴。

单调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眨眼就是十几日。

今儿宁追凤如往常一般提着桶想着趁天好给洞里的那位洗洗头,待进了洞,却着实惊了,原先躺在玉石板上的人此刻却实实在在的坐起来了,不光坐起来,眼也是睁开的,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睡着时候温文润润仿若最好的金丝玉一般的脸此刻看着却是像笼着一层薄雾,宁追凤愣了一瞬,也只是一瞬,随后便是泼天的惊喜,丢下手里的水桶,不顾溅了一身的草药水,一蹦三尺高的串出去,像个猴子一样挂在刚苏醒的人身上,明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却自来熟的一如久别重逢:“阿玉,你可算醒了,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