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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捐纳,朝廷是明码标价,但不是谁想捐就能捐到的。在衙门里没点关系,同样的官要花几倍乃至十几倍的银子。

潘掌柜很清楚衙门里的弯弯道道,连忙道:“这是,这是,江津的大盐商钱老爷没捐出身,只捐了个七品候补知县的虚衔还花了一万多两。”

“就算捐了出身捐了官,也补上了缺,能不能把银子赚回来一样两说。”关捕头端起茶碗,不无得意地笑道:“我虽没当过官,但我见多了,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其实当官没那么容易,没那么简单。”

关捕头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韩四打小在衙门讨生活,虽没考上功名但会做官,只要能补上缺就能赚到钱。潘掌柜暗想与其逼韩家卖房卖地并且还要不全借出去的银子,反倒得罪一帮黑心的书吏衙役,不如再赌一把。

他回头看看儿子,目光再次转移到韩秀峰身上:“贤侄,我从来没看错过人,早就说你是韩家的千里驹!这不,竟不声不响捐了出身还捐了官,巡检这个缺我想应该也能补上。见你如此争气,玉财兄的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

听口气是同意宽限,韩秀峰欣喜若狂,但依然故作淡定地问:“这么说潘叔您愿意宽限我几年?”

“君子成人之美,再说我与玉财兄情同手足,你我两家是世交,当然要宽限。”潘掌柜笑了笑,也话锋一转:“不过叔有两桩事相求,贤侄务必答应。”

“潘叔言重了,有啥事但说无妨。”

“先说第一桩,我可以宽限,也可以暂不收这院子和乡下那十几亩地,但字据要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