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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喜是郎中,一眼就看出来夏晚衣服上那红色的东西不是血,但他这个人,既说是小人,就是个扎扎实实的小人,专爱挟人的短处,捡人的难处,然后挟恩图报的那种。所以,双指捏上夏晚垂于床畔的柔腕轻轻一试,他道:“这毒极为难治,药我这里倒是有,但还差一味东西,得郭侍郎您去替咱们找一找,快去。”

郭嘉道:“什么东西?”

杨喜道:“如今正是春三月,要一味长于鸡棚下的桑树上的卧蚕做药引子,但必须是掉在地上的,才有效用。”

人在事中迷,郭嘉也是因亲才迷,因亲才乱,凑过去握了握夏晚的手,柔声唤了声:“晚晚。”

她眉心急剧的跳动着,两只眼珠子在半开的眼中转来转去,似乎也是费尽力气,想要回他一句,可因为昏迷太深,眼睛都睁不开。

好比生离死别,她极力的想要呼应,可说不出话来。

郭嘉拉过夏晚温热的手,摁在自己额头上,闭眼深吸了口气,道:“等我。”

他转身便出门了。

这时候杨喜那小娇妻一把关上了门,摆着手道:“晦气晦气,要真是快死的人,管她什么公主郡主的,抱扔出去,可不能让她死在我床上。”

杨喜也不知夏晚中的什么药,但一般来说,被迷晕过去,肯定是无意识的。他轻轻掀开夏晚的眼皮,见她两只瞳仁正渐渐往下沉着,笑道:“那可不行,娘子,须知咱们的大富贵都在郭六畜手里,这是他的眼珠子,说不准还是将来的皇后,你如今好好伺候着她,将来咱们才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