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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一廷觉得他boss是个难伺候的人,难伺候具体表现在于挑剔刻薄喜怒无常以及不把人当人看,这些令人难以忍受的缺点在自从上次见了柯冕回来之后变得变本加厉更加令人难于忍受,杀伤力仅次于更年期大妈。(毕竟更年期大妈的战斗力是世界性的)

    而让许一廷相当涨姿势的事情在于,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是有一个boss会在半夜打电话给你说他头晕想吐有喝醉酒症状让你在凌晨三点一座空城一样的城市想办法帮他买解酒药。

    如果这件事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许一廷会秉持很严谨的态度告诉对方——你家boss醉翁之意不在药,你要记住,药,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去之前要换一条好看一点的内裤。

    但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性质又变得不一样了。毕竟许一廷就是现在马上立即找头猪一头撞死,也不可能相信他的苏**oss会有兴趣凌晨三点召唤他过去看他的内裤。

    话虽这么说,可当他使出穿墙术在某药店装了一大袋各种品牌的解酒药,要走时路过避孕套装柜的时候,他还是停下来想了想。

    当然,只是想一想。

    许一廷一向不觉得自己是苦命的人,他没有三岁死爹四岁死娘,爷爷也没有在七岁的时候被日本鬼子杀死,因为他没爹没娘。

    他读书的时候也没有被衣冠禽兽男老师以留堂为由抓去脱裤子摸小弟弟,因为他出生那会儿就被人丢在路边被个老乞丐抚养长大当个小乞丐,根本不需要考虑读书不读书的问题。

    他也不曾遇到在成年后因为找工作屡次碰壁想被潜规则还没人肯潜这种烦恼,因为作为一个乞丐而言,跟流浪狗抢食十次有五次抢赢这种成就感在当时是高于一切的。

    他死的时候只有26岁,对,染上天花,天花在那个连电灯都没有的年代是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