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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看到了以查翻飞的斗篷下摆意识到这一点的。恶魔是不是要拉着他们做什么?把他们传送了出来。总之,涅塞感觉身上被用力的一拉——在被高速运动模糊了视野之前,他终于看到了下方那片刚刚随着恶魔怪手打出的响指扩散出的黑色经纬的大致模样。

黑色的部分只是经纬线,陷入其中的物体则露出纯白的边缘线。这片黑白分明的东西像一片繁殖极其快速的菌毯,向凯克米拉的方向快速扩散,拉出一条绝不自然的痕迹——不像物质能达成的痕迹。甚至不像提纯了的能量。这条痕迹顺着前行在逐渐变宽,如同某种不规则的月食正在吞吃月亮。

被「月食」吞掉的部分,正在发生剧变。涅塞亲眼看到一大片已经化为断壁残垣的墙在黑白的勾勒中,摇晃着重新立起。几颗弯倒在地的树木弹直了——让他想起某种惊悚故事中的场景。涅塞低下头,想仔细打量断口部分。但以查因特没给他这个时间。这场剧变没给他仔细观察的时间。

但他模模糊糊知道,这是可怕的剧变。

以查因特在前方数米,跟着扩散的中心一起高速移动,涅塞抓着维里·肖紧紧跟在他后面。纯属被迫。恶魔念着听不懂的词句。风声让这些词句变得更加晦涩

难懂——它们甚至不是任何形式的恶魔语。他的怪手散出铁腥味的波纹。和脚下这片不自然的「月食」有相同的气息。

涅塞怀疑它们其中一个影响了另一个。一个带领着另一个。不是怀疑是肯定。

「你看见了吗?」羽毛笔样子的维里·肖小声对他说。

「你看见的东西和我一样吗?」它好像头一次不那么自信似的,那样说。

「我看见了。」涅塞停了几秒回道。

又停了几秒。月食不断扩大。眨眼之间已经吞噬了整个夜鸦堡。他们要飞过那座只留一线的山了。

「嗨。没事了。我早说了。」维里·肖细声细气地说道,活力重回他的语气,「以查因特会解决一切问题……」

「你没说。」

「我说了啊?!你干嘛不承认呢?」羽毛笔怪道。

「你之前不相信。现在不承认。」它又埋怨。

涅塞死死抓着羽毛笔的尖端。差点把它折断。他不是不相信。只是如果相信的话,他就得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