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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准备往喜房里铺陈的家具还没有腾出地方来放置,仍旧放在木匠铺子里。

薛青昊兴奋得两眼放光,因为王府那边的活计完工,暂且还没有找到新的差事,故而每天下午就闲了下来。

只要外头传来车马声,他立马跳出去帮着搬搬抬抬。

严青旻则沉稳得多。

他现在跟着方学士读书,方学士要在翰林院当差,每天只能腾出半个时辰指点他,但留的课业不少。

严青旻大多时候都闷在屋里苦读,黄昏时候会进内院转一圈,看到严清怡在核对物品,就凑上前看看,“……端砚最具盛名,可我从书里看的是,洮砚发墨细快不次于端砚,洮河绿石色泽也好,绿似蓝,润胜玉。”

又会说:“听说《天池石壁图》画的是天池山盛景,构图虽繁复,但黄公望用笔甚是简练,只以勾画的笔法便能将高山峭壁松树茅屋层层勾勒出来。”

严清怡听出他的话音,淡淡道:“你也知道姐手里头没有银钱,这些都是七爷为了给我做面子,暗地里送过来,等发嫁妆的时候正大光明地抬出去。你要是喜欢就自己凭本事去赚,不过得记住了,可以借别人的力,却不能不择手段。”

严青旻“哦”一声,“就像长姐一样吗?在济南府的时候,借林教头的力,到了京都,又能借上七爷的力?”

严清怡一惊,手中花觚险些落地,忙将花觚放在桌上,瞪着严青旻道:“阿旻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