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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行两月多,转眼时入冬日,迎面着一条夏江横锁拦路,可怜江面干净非常,竟半条渡船都无。虽能隐约看得到那边岸头,可是这江却渡不得了!

    零星小雪徐徐的下了起来,三五小厮赶紧从车里找出早就预备好的厚衣衫跟大毛的氅儿披风给主子们加上。车里也生了炭盆,可依旧还是冷。

    顾昭下得车来,漫步江岸,只见面前连天的一水沼遥,江边垂柳凄然,柳叶未及衰落,残留的叶片上薄薄的结了一层霜雪,这会子到有些凄美的意态流泻了出来。

    住步岸边许久,原本人来人往的渡口竟人迹寥然,不见三五人影,偶见江上有浮舟驶过,却只是二三小舟,舟上独立船夫,这么冷的天,依旧赤着脚,半扁裤腿,来来去去的。

    那船倒是去得对岸的,只船身太小,上得三四人便不成了。顾昭这边虽轻车几辆,却依旧有三四十人环绕,还有马匹跟家里带出来的车子,这来来去去的,岂不累死那渔人?

    细仔是个出过海的,因此便跺脚道:“从前大风浪都见过,如今被这条水道拦了?没有这个道理!”

    说完,他转身跑回身后的镇子想办法去了。

    顾昭在内陆住了许久,这般大的水势,还是这些年第一次见到,他跟水亲,只一见便他觉着亲切,如今虽江过不得,却依旧带着顾茂丙跟允药等一起到江边看水抒情。

    顾茂丙是个食草的,自然对这个没甚兴趣,他只带着顾允药在岸边溜达,这一路,他不是捡起石头丢出去,就是踩在圆滑的岸石上蹦跶,没走多久,鞋子都湿了两双,幸亏跟着的准备的全,不然,大概他会得个祖传毛病,跟他小叔叔一般,天寒烂脚。

    走得一会子,不小心溜住一位钓鱼翁,他便凑上问话,问着手脚也不老实,直接拽了人家的藤筒里看,见里面有几条新钓的不大条儿的江鱼,顾茂丙便出了几十钱,连藤筒子带里面的江鱼都讹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