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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码归属地显示T市,邹寒屹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但不小心触动了删除键,还没来得及打开到信息页面,那三个字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是恍惚间做了个不太真实的梦。

沈舒柠和陈远枫如今任职的学校正是在T市,电话号码虽然只是显示了那么一小下,邹寒屹还是敏锐的记住了它的尾数,1223,是沈舒柠的生日。

她做什么都喜欢选有纪念意义的数字,当初还在学校的时候,她的电话号码,饭卡,每次上课选的座位号,演出时候的出场顺序但凡是与数字沾边,她总会想方设法的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一个,然后乐得眉开眼笑,直晃着他的手臂撒娇。

邹寒屹有时候觉得她像个走火入魔的神婆,但往往被那姑娘眼神轻轻一瞟,再能言善辩的邹大才子都会变成一个锯嘴的闷葫芦,那是她自以为的浪漫,何必拂了她的少女之心。

以至于后来,邹寒屹连续不停地接案子,终于在研究生毕业后的第二年攒够了首付,他们一毕业就打算留在Y市扎根,买房子的事情被提上日程,但两个人都来自外地,上学时期还好,学校会分配宿舍居住,但随着毕业以及后来博士生分房待遇的取消,他们不得不过起租房子的日子。

恰逢那几年距Z大不远处地皮开发建楼,他们攒够首付适逢大楼竣工,挑选房屋时,邹寒屹专程去售楼处询问,12层23户是否有人购买,若是有人购买是否愿意与他交换一下,他满心里打算买来称心如意的居所给沈舒柠一个惊喜。

她确实是高兴了好几天,笑得眉眼弯弯,眼底盛着细碎的幸福的光,纵身一跃扑在他的身上喜极而泣,说他们终于在Y市有了自己的家,不用居无定所,不用寄人

篱下,更不用看人脸色。

邹寒屹想得出了神,直到手背处传来清晰的疼痛,他低下头才发现点滴管里回了一截血,竟然忘记了留心药液,于是他手忙脚乱的找呼叫器,找到才想起这东西坏了到现在还没有人来修。

他抬起手看了看贴的妥妥当当的胶布,狠了狠心自己抬起吊着的手费力去撕,胶布一条条撕下来,回血又蹿高了一截,他拽着点滴管很远一截,闭上眼睛用力往外拉,贴在针孔处的输液贴立马被冒出的血染红,连带着白色的地板上也滴了几滴血。

因为不知用多大力,他吊着的胳膊甩了老远,骨折处陡然传来的痛感让他眼前黑了一下,缓了半晌才去够床头柜上的纸巾,他胡乱的抽、出纸将血迹擦干净,然后脱力地向背后一摔,干瞪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床边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透不进哪怕一点点的光亮,邹寒屹借着床头一盏小灯,仍旧只捕捉到了漫无边际的黑暗,已经失去的,再也没有办法追回来的过去一点点的穿越几年的时光填满他空白的脑壳。

有种说不出的流离失所的窒息感。

那套房子距离Z大不远,步行15分钟即可到达,这给沈舒柠上课带来极大的方便,拿到房子钥匙以后那姑娘乐得像个什么似的,每天殷情备至,体贴入微,抱着邹寒屹的脖子手舞足蹈停不下来。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他错误理解了她的心思,于是更加拼命的工作,整日里将自己忙成一个旋转的陀螺,只是渴望给她更加充足富裕的生活,让她衣食无忧,希望她任何时候出去逛街都不会在商店橱柜前久久驻足。

一年365天,那时候邹寒屹还在读博士,除却完成每天的课程还要挤出时间分析手头的案子,见缝插针出去调取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