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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人当然是恨不得举双手双脚同意这个英明神武的意见,那样,男主人至少不用那么累了。

据说男人用脑过度会变秃顶的,舒念转着眼珠子想了想邹寒屹顶着一颗寸草不生的脑袋穿梭在Y市大大小小的法院时的画面,忍不住一阵恶寒,实在是太惊悚太丧心病狂了。

邹律师打定了主意妇唱夫随,他将这个决定分别告知侯霁恒和朱昱丞,那俩老头子一个乐得见眉不见眼,一副我算准了,挖个坑给你挑你就得跳的老狐狸样,一个在那张皱纹纵横的脸上即兴表演了你特么逗我呢,不会是真的吗?卧槽,真的没骗我,不行,说什么都不行,邹寒屹生是经纬所的人,死也应该事经纬所的魂,决不能被侯霁恒那老混蛋挖了墙角各种高难度的表情。

最后演变成为两个老头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朱昱丞多少年来混迹半个官、场,本已经修炼的喜怒不形于色,举手投足间皆显示出道貌岸然的领导做派,这下装不下去了,两个老头子在侯霁恒家里吵得天翻地覆,你一言我一语,活像是更年期的妇女当街对骂。

舒念和欧阳钻在厨房里,她心不在焉的收拾,一会儿探出脑袋去望望风,看看邹寒屹有没有被战争双方波及到,老太太却比想象中淡定,和坐在沙发里喝茶的邹寒一样,好像特别稀罕这种振奋人心的场面似的,舒念感觉要是给他们一人一面小旗子,这俩人就敢各自站队摇旗呐喊去了。

这倒不怪舒念,她对侯霁恒和朱昱丞之间的交情不是特别的了解,哪里会知道这两个放在Y市法学界和法学实务界泰斗似的老头子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心高气傲,四十年前从学校开始吵,一直吵到毕业,再到工作,年纪大了才渐渐缓和下来,但遇到意见不合的时候照样一点就着,吵过就忘,见了面接着再吵。

邹寒屹和欧阳早就见怪不怪了。

如此吵吵嚷嚷了一个多星期,最后以朱昱丞的失败告终,从第二年开始邹寒屹退出律所大

部分业务,将大部分精力转移到教书育人培养下一代的工作中。没办法,谁让邹寒屹背后的小女人说话那么管用呢,邹寒屹铁了心的要妇唱夫随弃恶从善了。

反正就是个**契,钱多钱少的已经不重要了,卖给谁都一样。

舒念惊讶于邹寒屹这种豁然开朗的洒脱,交接工作的这几天她偶尔会陪邹寒屹去,所里面见了朱昱丞一次,老头子常年如一日宠辱不惊的面孔换上了某种后牙槽疼的便秘脸,难看极了,所里大大小小的律师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坐在格子间里各司其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师父...我怎么感觉主任好像要吃人。”

“看出来啦?”

“...那么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好么。”

“恩,他现在最想连皮带肉吃了你。”

“...”

“谁让你一句话就把人家摇钱树给拔走了呢。”

“...”

邹寒屹背靠着初冬上午的阳光,他微微低着头,好歹养出点肉的脸颊隐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眉梢眼角都是一别往常的生动,舒念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调、戏了,还调、戏的一本正经,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