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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关故作镇定地回复:当然是我在上面啊, 没听直播里我喊他老婆,他都不反驳吗?虽然不知道上面和任宁狐疑地看他一眼,打字:真的?关子,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咱这体型……真的能当打桩机?贺关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比喻他一下就理解了,上面=左位。但他还得继续演下去,再加上也是真不服气, 啪啪打字。贺关:???贺关:我怎么了?我体型不行?原身是明星,贺关当然不会胖,甚至有些偏瘦。最近在家虽然吃的不错,但平时工作也很忙,吃不胖。贺关死要面子:“你等着,我给他打个电话, 这还不好问?从他嘴里亲口说你总会信吧?”任宁依然保持狐疑的神色。这时车已经走到星域门口。燕煦下车, 向几人告别。今天贺关只有接任宁一个行程, 下午就不去上班了。杜俊彦直接带着两个人向任宁的租屋驶去。贺关打开通讯录,点开自己备注成“老婆”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任宁抢过来打开免提。贺关扑过去和他争夺手机的主导权, 被任宁抬高手,又趁机压在身后,死活不放。再加上另一个人已经在那头接起来, 问:“怎么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贺关默默和任宁角力, 想要抢下手机, 一边还要回答楼冬藏的问题, 想怎么问他, 他才能回答得刚刚好:“啊、哦、这个……也没别的, 就是突然想起来,所以问你个事儿。”楼冬藏安静两秒,问:“你那边有人?”贺关:“……这也能听出来?怎么听出来的?你的耳朵会魔法吗?”楼冬藏笑了笑:“平时和我打电话只有两个地方,办公室和车上,办公室只有你一个,声音很清晰。车上也不会这么闷。现在声音很紧,怎么了?手机在别人手里吗?”贺关挑衅地看了任宁一眼。眼神里几乎写着几个大字:看我老婆聪明吧。任宁只好自爆身份,拿出手机,说:“你好,我是关子他哥哥,我叫任宁。”楼冬藏很快接上:“你好,听他说过你。”但他并没有像任宁那样自报家门。贺关看了任宁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楼冬藏现在还是不愿意接触别的人。任宁自然看懂了,并没有坚持问这些,只是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高兴。高兴贺关向楼冬藏说过自己。他说:“啊,倒也不是问别的,就是——”贺关看他马上进入正题,立刻截断:“简单说就是我哥怀疑你是不是我老婆。非觉得我结了个假婚。老婆,你别怪他,他就是嘴没个把门儿的……”他在老婆这两个字上特意压重音节。贺关这句和任宁想问的可差了十万八千里。任宁瞪了一眼贺关,但又碍于社交礼仪,不能贸然打断。况且他要问的问题也实在私密,没办法阻止。至少不能在楼冬藏那里落贺关的面子。贺关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消失。他发现电话那头的人不说话了。贺关难得有些忐忑。之前,他只在和楼冬藏开玩笑时喊过他老婆,都是非正式的。现在真要让楼冬藏自己说是他老婆,贺关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而且贺关怀疑……楼冬藏那么聪明,已经猜出来任宁本意是要问什么了。那边的人很轻地笑了一声,顺畅地接话:“当然是啊,难道不是吗?老公?”他声音又低又轻,几乎幻觉般让贺关回想起早晨。贺关被他叫的抓起手机,手忙脚乱地按掉免提。他捏着手机,狼狈地说:“行了,问都问了,哥你听到了吧?我把免提关了。”看着是说给任宁,其实是想让楼冬藏听见。楼冬藏自然听见了,笑了笑,说:“哥哥听不见了?”贺关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嗯。”楼冬藏又问:“我表现得好吗?”贺关:“嗯。”楼冬藏:“那我有奖励吗?”贺关闭眼扶额,只能点头:“……嗯。”楼冬藏:“那吻我吧。”贺关有些难为情:“啊?在电话里?”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坐在他身边还想听细节的任宁。楼冬藏:“不是,到家之后,我要你主动。”贺关:“……”楼冬藏:“不行?”贺关一咬牙:“……行。”楼冬藏噙着笑,轻飘飘地和他往下聊下去:“好,那我等你回来。今天什么时候回家?”贺关:“马上回,在路上了,正在送我哥,一个小时之后。”楼冬藏:“在花鸟市场给我买点龟背竹、玉簪、天堂鸟,如果有矾根也买点,数量随意。”贺关:“好,怎么突然要买这些?”楼冬藏:“球根海棠太难种了,估计会养死,买点容易养的。”贺关不自觉笑起来:“好。我一定给你带回去。”楼冬藏:“嗯,那我挂断了。”贺关:“好。”贺关拿手机靠着自己耳朵,因为怕任宁听见,还刻意压紧。他听到听筒对面的声音忽然靠近,下意识“嗯?”了一声:“怎么了?”那人留下一个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的轻吻。他甚至笑着说。“没别的事,只是想说等你。”电话挂断,进入忙音。贺关很久才回过神,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捂住自己滚烫的脸。任宁在旁边看完全程,震惊得下巴差点没掉:“来真的啊?”贺关从挂掉电话的余韵里缓过来,臭屁地说:“这还有假?”任宁:“……你真出息了。”贺关嫌弃地摆摆手:“下车吧,赶紧的。”任宁往窗外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方。他下车,拿好箱子,拒绝了贺关要给他拿上楼的提议。任宁犹豫片刻,还是喊住了贺关:“关子。”转身准备上车的贺关稍微停下,问:“哥还有事要和我说?我等着回去给我老婆买花。”任宁注视了他一会儿,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因为心情复杂没说出来,不得不骂了一句:“艹,没什么,只是想想以后你要在我面前三句话不离

老婆,我就觉得人生无望。”贺关比了个中指,扬长而去。*贺关买好花到家时时间很早,他提着几盆花往家里走,听到园子里有规律的敲击声。他有些疑惑,再加上越来越靠近声源,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贺关在四进门的门口看到了人。……是楼冬藏。楼冬藏拿着盲杖,正在藏冬园四处行走。盲杖相当于盲人的第三只手。楼冬藏正通过盲杖感知周围空间里的各种物品,期间敲敲打打,扫拨地面,在心里对这片地方有个大概印象。贺关停下来,抱着花盆站在门口,想看他。那人突然出声:“往前走吧,不要看我。”不要看这个笨拙、无能为力的我。贺关:“……可我想看你。”即使看起来不那么流畅,不那么游刃有余,贺关也想看着他。这样的楼冬藏更真实,更坚韧,更让贺关觉得……帅气。再说了,人又不是只有完美无缺,才能得到爱、得到尊重。贺关想这么告诉他,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太笨。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他放下花盆向楼冬藏走去。楼冬藏抬起头,向他步行过的这个方向看过来。贺关抱住他,避开盲杖,在他肩窝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舒舒服服地靠紧了,说:“我好累啊。”贺关拿头发蹭着他,闭上眼,想和他聊天。楼冬藏很久才动了动,问:“累?”贺关:“腰疼,坐一上午。先是坐办公室又是坐车。”楼冬藏:“那……”贺关:“给我揉一下?”楼冬藏松开盲杖,把杖靠墙:“……嗯。”楼冬藏不想被他看见的根源是……因为觉得自己没用。那就变得有用。那就让他知道贺关需要他、依赖他。贺关自己也不想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不知道什么时候,楼冬藏已经变成了他可以安心依赖的对象。楼冬藏的手一向温凉,到了夏季,只会更加明显。贺关进门就把外套挂在臂弯,现在只穿一件衬衫,被他隔着衬衫摸到,舒服得喟叹一声,问:“我出汗了吗?”楼冬藏:“没有。”这次贺关做了心理准备,没有昨天被掐到腰反应大,只是稍微紧绷,很快在他手底下放松下来。楼冬藏揉腰的动作轻车熟路。毕竟这么多天他碰过好几次,也想过很多次贺关不挣扎,乖乖靠在自己怀里。现在来得太快,不适应的人反而变成了他自己。贺关腰后的手规律地揉了几分钟,很久没有动弹。贺关转了转脸,拿鼻尖蹭一下楼冬藏颈侧:“怎么不动了?”楼冬藏突然说:“贺关,这是二。”贺关:“什么?什么二?”楼冬藏继续揉下去,没有再说话:“没什么,听不懂也没事,以后我和你解释。”贺关:“啊?还得以后,现在不能解释吗?”他声音稍微拖长,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在和人撒娇。楼冬藏用两个字冷酷地拒绝了:“不行。”贺关:“啧,真小气……不过既然你都

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等等你。”三次。只剩最后一次了。因为贺关此时抱着他,没有看见他睁着的眼眸中神色汹涌。在一个看不见的人眼中,眸光竟也能有如此丰富的变化,宛如风暴乍起,挣扎与抉择碰撞交锋。不想放开他。想让他和自己永远待在一起,想困住他让他无法挣脱,想扣紧他让他再也无法离开自己的怀抱,想让他和自己永远活在这座园子里,哪也不去。可是不行。楼冬藏,你不能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