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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亲的主持是定南侯的人,李虞手段太过凶戾,万一跟周况对上,让小楚王出个三长两短,他是不敢担着这个责任的,只好宣布暂停,最终决赛,改日进行。李虞眼中凶光深藏,惫懒着身子,又变回那个吊儿郎当的丐子。定南侯和老楚王一行人走下高台。两人走在前面,本地官职最大的知府却落后一步。“没想到,扬州府里还有你这样的少年俊杰”,老楚王拍了拍手,口中称赞。“真是出人意料呐”,定南侯似有所指,面无表情地向着李虞说到。“你这乞丐,还不跪下?怎敢惊扰贵人!”,旁边一众王府护卫齐声喝道。这声音压向李虞,好像海浪层叠压向孤岛。“世间处处都是出人意料的事”,一向沉默的重瞳高手,说着话,越过扬州知府,也越过定南侯和老楚王,抛给李虞一块刻着飞廉神兽的牌子:“京畿飞廉司,圣上特许,见官不拜。”“没想到,还有这好处”,李虞朝着几位大官一拱手,“真是不巧,我就先走一步了。”他说完便跟上重瞳高手。李虞还准备看能不能再从重瞳高手那里得到些新知识。定南侯和老楚王并肩看向李虞和重瞳人的背影。“早听闻飞廉司统领心思深沉,今日一间倒是名不虚传”,老楚王点点头。“出人预料的事一多,就更需要万全之策”,定南侯似有所思。“人无完人,事无算尽,毕竟寻常”,老楚王悠悠说道。后面的扬州知府头上汗珠细密,一言不发。在他们的视线之外。“统领,你也看到了,这事凶险啊,要不是我侥幸胜了一招半式,连个收尸的人怕也是没有呀!”,李虞重重叹了口气,“是不是要先教我两招,我也能更好的为统领大人鞍前马后,排忧解难,您指东,我绝不打西!”重瞳人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李虞。“我还以为你们就喜欢这种谄媚的调调呢”,李虞被盯得发毛,讪笑道。“你离下一个境界并不远”,重瞳人罕见地道:“精气神三途,你的体魄先天强大,用世俗的说法便是天生神力,你的神也比我想的要强,甚至还在体魄之上,只是差了一口气。”“武夫气盛,不仅是指血气,它是精与神的连结,可以是意气,可以是戾气,可以是杀气,也可以是霸气,你的神如何,气便如何。”“一般来说,精与气要比神更早登顶,不然养不出唯我独尊的武道意志”,重瞳高手疑惑道:“你大约是长久以来过于压制自己的本性,一口气始终不能贯通,等你什么想明白这个,你也就入了门内了。”李虞苦笑一下,点了点头。人生在世,谁能不受气?武侠里的人物可以掷杯一笑轻王侯,拔剑千里不留行,生死快意,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现实里再好的身手也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难道武术比赛还真能刀刀见血?最关键的

便是一出生,都接受的是和平教育,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长久下来,谁能气顺?不过忍着生活罢了。“这几日,你需留心扬州城内有无异常之事”,重瞳高手又说道。“嗯?又发生什么了?”,李虞皱眉。“特别是人畜失踪之事,你要多加留心,一有情况,便来回报”,重瞳高手的脚步突然加快,不知向哪里走去了。“神神秘秘”,李虞摇摇头,心想人畜失踪是官府的事,自己就一个人,能碰见什么?他琢磨着精气神的事,越想越是有些百爪挠心。只是这一步,仙凡分明,哪里是那么容易踏出的呢。人一集中注意力,时间就过的快起来了。李虞边走边想,边想边走,转眼之间,天色便黑了下来。他的肚子又咕咕叫了。练武之人饭量本来就大,李虞上午跟人动手,下午则一直动脑,消耗自然不小。他停下来,看看方位,发现离之前楚王府施粥的地方相去不远。“真麻烦!什么小楚王,乖乖躺在那里输掉比赛不就好了?”,李虞怒向胆边生,“看我不多吃你两个馒头!”李虞说完就往那偏僻巷子赶去。叫花子排着队领着粥食,李虞恨恨地混入其中。“啊!你不是那个,那个恶徒!”,负责施粥的一个小厮认出了李虞。他上午活生生打杀孙通的时候,周边的楚王府杂役可是不少,这一下嚷了起来。粥棚后面便是一个楚王家买下的一处宅邸,本也没什么用处,算作做饭施粥的地方,这一下冒出功夫不弱的几个侍卫,手里都拿着利器,忌惮地看向李虞。“你来干,干什么?”,那认出李虞的小厮面色难堪,这凶人要是动起来手来,自己一个端饭的小厮怕是下一刻就要告别美好世界了。“要饭啊”,李虞伸出碗来,“我这人很诚实的,之前说是要讨老婆,那便是跟人打的头破血流也要讨老婆,现在我只是要两个馒头罢了。”“那呃,你拿吧”,小厮趁机往后一躲,去几个护卫那里了。“楚王府的好手还真多”,李虞一边拿着馒头,一边看向后面的几个护卫。这几个人的身手,放在外边趟镖也能做有名的镖师了。“看在这几个馒头的份上,我可以对你们主子手下留点情”,李虞抓着馒头走了。“他奶奶个腿,真狂啊”,一个护卫看着李虞的背影小声骂道。“哼,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几时?”,护卫里的首领嗤之以鼻。李虞听不见他们的议论,路上买了些酥嫩的羊羔肉就地吃了,回到客栈又喝了两盏花雕,这才睡下。第二天。李虞一觉醒来也快吃午饭了,他走下客栈,招招手:“掌柜的,麻烦来两碟小食,烫一碗老黄酒,再来碗面,多放酱肉。”“哎,客官您稍等便好”,掌柜的先把现成的小食端了上来,“这里还有一封您的信,转交给您。”“嗯?”,李虞眨眨眼睛,他

在这里可不认识什么人,怎么还凭空冒出个笔友?“是这样,今儿一早,有位客人吩咐我们留给您的,我们可不敢私动,您自己看吧”,掌柜将一封没盖印的信递给李虞。李虞拆开一看,一股淡淡的香味钻入鼻腔,“晚上八点,城外关帝庙,东偏殿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