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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晋跟着费氏兄弟进了船舱,此时地上的血污已经被擦干净了。

众人落坐后,费宏和颜悦色地问:“老夫听民献(费懋贤的字)说,令尊乃弘治十六年秀才?”

徐晋点头道:“正是,然家父四年前已经离世。”

费宏喟然叹道:“天妨英才,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家母三年前也走了,现家中唯余晚辈和拙荆两人。”

费采捋着胡子暗叹道:“幼失怙恃,不曾想这位倒是个可怜人儿,难怪年纪轻轻便如此稳重,逆境最是能磨砺人。”

“徐小友此去县城作何打算?”费宏越的和颜悦色了。

徐晋答道:“晚辈打算参加明年的县试,奈何囊中羞涩,故变卖家中几亩薄田,准备搬到县城安心读书,科举不中誓不还乡。”

费宏微微动容道:“徐小友卖田立志科举取士,破釜沉舟的决心可嘉,但卖了田地今后如何维持生计?”

徐晋微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更何况晚辈有手有脚,能写会算,总不至于饿死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