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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一天,又是一个阴沉天色的下午。

大概算起来,昨天那忽然的一场雪已经落了整整有一天的时间了,一开始还是盐粒般的大小,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一片一片的雪花慢慢就有了小指指甲的模样,而一场狂雪降下来的时候,已然是天黑了之后的事情了。

铜钱般大片大片的雪花飘下来,冻苦了那些挑灯夜望的武士们,窗花一样的雪落在地上一层又盖着一层,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新雪盖了旧雪,地上的积雪又有了打到人膝盖弯还要往上一点的深度,那些平日里被人们和马蹄踩出来的空档处,只是一个夜晚就不见了泥土那浑浊的颜色,路面又是平平整整的一层,只在一些不常有脚印的地方才有一些高低的落差。

叶白柳走上两三步的阶梯,进屋前在高架起来的木板上抖掉了粘在腿脚上的雪,他敲了敲门。

“谁?”屋子里传来一个有些哑了的声音,又轻又低,是个女孩的声音。

“是我,”叶白柳推开门,左右看了看满是药香味的屋子里的三个人,他笑着点头打了打招呼,“博哈牙已经出去了吗?”

“哦,是你啊,嗯,博哈伯已经出去送药了,怎么,你是过来拿药的吗?”女孩一身驼鹿皮子的大衣,一把头发胡乱地束在脑后,小巧的脸庞上却有一双泉眼般清亮深邃的眼睛。

她手里一把小小的叶子扇,坐在一排煮的咕噜噜响的罐子前面看着炭火。

伯这个称呼在龙眼部这里有爷爷祖父的意思,叶白柳知道这个女孩,她叫做龙眼木香耳,是龙眼博哈的孙女。

从昨天到现在,这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来到这间屋子了,好像每一次他来的时候,总能在这里看见这个女孩的身影,几次匆匆忙忙的说话,他们之间也算是认识。

他在背后带上了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还有着其他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八九岁年纪的孩子,虽然还不知道名字,但是他也知道这个男孩是木香耳的弟弟,虽然不是亲的,却也不差多少了。

男孩抬起头来,一脸的疲惫,眼睛肿的黑了一圈,似乎是一宿都没有闭过眼睛,眼神迷离的有些呆呆的,处在随时都可能崩溃的边缘。

另一个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看样子有个四十来岁的模样,一身老旧的毛皮袍子,一张被风割老了的脸。男人的肩微微地沉着,正抱着一个捣药的碾子,一下一下来回地滚着碾盘,他抬起头来笑一下对着点头打起招呼,睁大的眼睛里似乎泛着点点的血丝,看模样似乎也是忙了很久的样子。

“啊,对,还是昨天的那几味药。”叶白柳点点头,四处看着往木香耳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