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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锦衣卫全城寻访李时珍,就连京郊,都找了个遍。终于在京郊的一个破旧草堂找到了李时珍。这边找到了李时珍,这边锦衣卫马不停蹄又回王府禀报。

赵慧仁询问一番,才知城中疫病已经救治的差不多,李时珍这才到了郊外。李时珍医术高明,早已经名满天下,但是性格也特别古怪。锦衣卫刚找到他时,问他是不是李时珍,他竟然摇头谎称不是。

锦衣卫的人又不是没有见过李时珍,毕竟李时珍曾经当过太医,又常去王府给王爷医病,这时候却装作不认识?但看着满屋的穷人,李时珍这样拍着屁股走了,又不知道何时能回,岂不是辜负了等待一天穷苦乡民。

但是圣旨不好违抗,只好闭嘴不答。当赵慧仁看着李时珍一脸愤怒地看着他们时,赵慧仁这才知道,李时珍对他们这群锦衣卫的厌恶。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厌恶,多少人不都是这样,只不过没有几个人敢表现出来罢了。

赵慧仁看着草堂外排满了等待李时珍救治的乡民,这些乡民大都穿的破旧,衣服甚至布满补丁。这可是京郊,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么多穷人?赵慧仁观察一圈,李时珍多是免费看诊,贫苦百姓口中念着神医,满意感激。

赵慧仁带着几个锦衣卫的兄弟负责守候,其他回去当差的回去当差,去王府的去王府。比赵慧仁想象的还要快,赵慧仁灵敏的耳朵听到了远处奔跑来的马蹄声,手提着刀迅速迎了出去。

草堂外,几批骏马已经到了草堂,除了穿着黑衣的燕迟和张慧义几名锦衣卫,还有着在黑衣簇拥中一袭蓝色常服的裕王和披着白色披风的灼华。

“王爷,人在里面,这些都是等待着看病的人。”赵慧仁作揖行礼,裕王下马直奔着草堂去,赵慧仁跟着快速禀报里面的情形:“李太医不表明身份,应该是不忍丢下这一群病人。”

灼华今日一身绿衣,白色披风,在灰土土甚至有些破旧的草堂之中显得很突兀。很少见过这么美丽贵气的女人,草堂院中等候的病人都看着从院中匆匆而过的裕王和灼华,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贵人。他们没有欢喜,病恹恹的脸上更布满哀伤,他们似乎想到了,李时珍要离他们而去了。

这个草堂真的不能再简陋了,枯旧的树木做成的篱笆,将乱草丛生的院子围住,院子的右边是一口枯井,枯井边上坐满了衣着褴褛的农民。院子里面唯一有的是两间茅草屋,黄色的稻草掺和着泥巴盖在泥巴和砂石混合的泥墙之上,不用多看,也知道这样的草屋,稍大一点的风雨,就会有着坍塌的危险。

灼华随着裕王走进草堂,草堂中间两棵木制的柱子撑起大梁,屋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铺满杂草的床和一张简陋的桌子。灼华不敢想象,李时珍游走天下就只能这样清苦的生活。依照他的医术,他可以过上舒适富足的生活,但是一心编写本草纲目的他,足迹已经踏遍整个大明天下。本着医者父母心的他,对于穷苦的百姓,更是施医施药。这样心善的人,心中有着大爱的人,即使再清贫,再清苦,也会很充实,很富足。

灼华走到李时珍身边,卷起衣袖,拿过砚台,站在李时珍和小药童旁边,磨起墨来。她跟李时珍算是旧识,加上李矾和李时珍的关系,她曾经跟在李时珍身边帮他救治大同的灾民。

“你休息一会,我来帮先生写。”灼华小声地跟书童说道。

书童停下了已经酸涩的手,都一天了,他真的好累,书童征询地瞧着李时珍,李时珍轻捋虎须,点了点头,小书童站起来甩了甩衣袖,灼华坐了下来。

就像在大同一样,灼华有时候帮着李时珍书写,有时候帮着抓药,这都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他人,救苦救难,灼华一直认为,这是最伟大的事情。而李时珍做的更为伟大的事情是,将他对药材的了解和运用变成书籍,这样不但可以救治更多的人,更可以流芳百世,恩泽后人。

李时珍看完了一个病人,简单的交代几句,念出了药方,灼华奋力地书写着,一手清丽整齐的小楷,经过几年的练习,已经越发成熟。

裕王看着庭院中越来越少的病人,又看了眼前的李时珍。他从来都知道父皇的天下是贫穷的,百姓是苦难的,他更知道他该怎么做。从南京崇正书院,到和李矾交心,再到自己亲身经历,他知道天下、朝廷、百姓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也知道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