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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汐,你自诩清高无人能敌,如今还不是又栽我手里了。」

这声音如从深不见底的深渊传来的,幸灾乐祸之中隐隐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恨意。白灵汐猛地睁眼循声望去,就见囚牢的玄铁门前,赫然站着一抹身穿紫色绮罗裙的女子。

「你是谁。」

「我?千年前让你险些陨落之人。灵狐宫的一尊之主沦落到阶下囚的地步,感想如何?」紫裙姑娘仰天放肆大笑着,静若寒蝉的周围只能听见她这极其刺耳难捱的笑声。不知过了多久,她垂眸与白灵汐四目相对,只是那眸光里盈满了恨意,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的怨恨。

而在这场交杂着憎恨的四目相接之中,紫裙姑娘清楚的瞧见了白灵汐眸中一片清明之色,让她这些年汹涌不绝的恨意如过街老鼠般藏头露尾的,当事人却仍是这般的无动于衷,这让她很是恼火。

在这恼火之下,她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直视着白灵汐,冷嘲道:「还在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

接着,她话锋一转,笑容从先前深恶痛绝转变成了得意洋洋,用炫耀的口吻说着,「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可是拂苏还未过门的妻子。你这种妖艳贱货,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吧。」

「如果那二货承认了你的身份,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那只是早晚的事情!」

不知是白灵汐方才的话刺激了她,亦或者是她风轻云淡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紫裙姑娘思绪陷入疯狂之中,她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疾步上前,双手更是抓在了玄铁制成的栏杆上,「你可别忘了,是谁在他满腹深情的时候视而不见,又是谁害死了他!白灵汐,你脸皮得多厚啊,还能继续舔着脸去纠缠他!」

「没你的厚。」

依旧是轻描淡写的反驳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照得石墙上紫裙姑娘的身影愈加的扭曲,张牙舞爪的,如这被迫拖进阴暗深渊中的一缕孤魂,在挣扎着,不停的挣扎着,想要挣脱着桎梏,重新站在阳光底下。然而现实令她无法再次以真面目示人,只能被迫藏头露尾的。

「千年前他因你而死,千年后你还想再重蹈覆辙吗!」

这句话,犹如沉重的锁链狠狠敲击在了白灵汐的心头上。她心口一窒,有些喘不上气来。喉间哽咽着,眼前似乎还能瞧见那日所见到的画面,不停的回放上演着,仿佛身临其境——

狂风怒吼着,白色的衣袂沾染上了殷红的鲜血,那般刺目,刺目到她双目灼痛,双脚却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半分。她依稀记得拂苏满脸悲痛,那种表情,如今深藏在她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是悲痛欲绝,还是痛不欲生,总之她瞧进眼中,犹如万箭穿心般。

自从被鬼域冥火重创后,她灵力修为被迫封印。她无能为力,她救不了他,她只能成为他的累赘,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陨落。她的记忆,那些过往的回忆,那二货对她的万分执着,对她的万古柔情,她全然想不起来,一片空白的记忆。

可当她看见拂苏身陨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轻微的撕扯着,慢慢的出现了庞然大洞,再也无法愈合的一个深坑。这千年来,一直存在着,她忍受着愧疚和悔恨的折磨,带着微乎其微的希冀,日复一日的,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嘀嗒——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空灵的声响,激荡在她内心深处,那是拂苏含着几许笑意的声音,他在说——灵汐儿,我从未怪过你,为你而死,我是心甘情愿的,你不必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