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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欢欢回到房间之后,只觉得头疼难忍,自从在金极宫受伤,后来又被风谨刺激吐血之后,身体就一直有些羸弱,每次动气动念便会头疼,今天她本想勾起风谨回忆及眷恋,刺激清乐一番,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风谨眼中隐隐的嗜血怒意,她不是没有看见,想想就觉得心寒,好在风谨没有真的暴怒,她也没有见过风谨真正暴怒的样子,不过,仅仅是今天他的样子,就已经让自己胆战心惊了。

说到真一,这个人向崖槿施术竟与备启有关?梅欢欢暂时抛开对风谨的惧意,突然想起风谨所说的,怎么会?梅欢欢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清乐”有人低低地唤到,清乐连忙转过身去,一片蒸腾的水雾中,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影走了过来,一张邪魅的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幽蓝的眼眸透着与他面上凉薄不符的暖意。一时间,清乐有些想不起来眼前之人,她退后的一步,来人几步走近,清乐这才想起:“大……大叔。”眼前之人正是在莽菲山从黑凰喙下救了她的那个大叔,可看起来又比那时年轻。

男子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走到近前,似是在跟她说话又似不是:“你难道不想看看她么?”清乐脑中一时迷茫,看看她?“很想”清乐脱口而出,随后她又有些恢复了清明:“谁?”她有些不明白,大叔在说什么?

“你一个人来,莫要与他一处。”男子的话里透着几分不耐:“不然你是不会见到她的。”男子眉峰如刀带着几分凛然,像是要刻到清乐心里去,那份阴冷深入骨髓,她觉得难受极了,心口似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她就像一条干涸的鱼,剧烈地喘息着。

清乐急促地喘息着从神识梦境中醒来,她擦了一下额角,刚刚窒息般的感觉还在,可是她却想不起来自己的梦境了,只剩下虚脱的感觉、后背的冷汗和无尽的压抑。房间里面很黑,她有些后悔刚刚把灯吹熄了,刚入睡的时候,廊下有灯从窗棂透进来,房间里不会太黑,此时,外面的灯不知什么缘故都灭了,她在黑暗中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被坐在床脚,她有些想哭泣,可是因为怕黑而哭泣很可笑吧。

“嗖”,一声微响,桌上的烛火亮了起来,清乐的眼睛被突然亮起来的豆大的烛火晃了一下,“睡吧,烛火不会熄”风谨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清乐心里一热,身上暖意融融,君上竟是记挂她的。风谨站在窗前,刚廊下的灯不知何故熄灭了,屋里屋外一片漆黑,浅眠的他立刻走到窗前,施法查探,果然那个丫头在那缩成了一团,便施法点灯传音。

梅华也觉察到廊下的灯灭了,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在人界的那些个夜晚,那个人与他一同襄助司意,妖界无男女之别,两人同住一室,夜里她总是要留一盏灯烛,她说从小到大她最怕黑暗,她在涂山狐族的房间里放着一颗她母亲送给她的明珠,可以照得房间亮如白昼,明珠虽不大,却可以根据屋室的大小发出不一样的光亮,既可以照亮斗室,又可以照亮广厦。

是了,她的母亲是水族的人鱼公主,那颗明珠定非凡品,这等至宝其实是可以随身携带,这样无论行走至何处,她都不再怕黑,也会有母亲的气息一直陪在身边,梅华好奇地问了问,她那边却久久悄无声息。就在梅华有些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时候,她声音低低地传来:“那确实是最珍贵的东西,那是我母亲最后一滴泪。”

人界的秋天有些凉,树叶零落的树木只剩下虬枝,窗外摇曳的树影映在窗上,有几分凄冷,梅华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或者她不需要安慰,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对她的请求无有不应,帮她守护好她为之珍重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