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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是个很美的地方,有滚滚沙浪,壮阔千里的大漠,当大漠里起风的时候,仿佛一条黄龙在茫茫沙海中飞腾盘旋,望不到边际的戈壁上,成片相接的胡杨林如同饱经岁月的老叟守着亘古岁月,既闻沧海,又见桑田。

但是,千里大漠并不是全部的南疆,拥抱这片荒凉的反而是让人一眼入梦的翠水青山,犹如镶在这片大漠上的一条玉带,深山微语,诉尽千秋。

而李乾风就这么背着剑,在沙漠里一个人走了半个多月,粗粝的黄沙,带着热浪的长风,虽然用粗布蒙上了口鼻,但在这样的环境里赶路,仍然是一件辛苦的事,而李乾风却早已经习惯,因为这条路,是他回家的路,黄沙中不断留下一步步足迹,然后很快又被风沙掩盖,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回家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温暖的词,是值得开心和感到幸福的,毕竟,家是这个时间最接纳和包容自己的地方,而且,永远为你留灯,为你留一扇回来的门。

不过,李乾风的眼睛却是冰冷的,冷的就像他的剑一样,灼热的风浪可以让人流汗,可以晒伤皮肉,但它无法炙烤到人的内心,一颗贴满仇恨与屈辱,并且这份仇恨已经埋藏发酵了十几年,如果有人想要尝试揭开这份怒火,他一定会付出世界上最让人后悔的代价。

秋末了,叶子早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树上枝头稀疏散落,剩下的也基本都萎败枯黄,风刮了进来,像一个强盗闯入了无人的大院,肆意横行。

李乾风摘下了蒙在脸上那块粗布,掸了掸上面沾满的沙尘,毒辣的日头将没有遮起来的皮肤晒出了一块块红斑,嘴唇已经干裂,头皮上也痒的厉害,伸手去抓的时候,才发现头发里也全都是沙子,然后他又看见了一件事情,手心里有掉落的头发丝,是白色的。

李乾风看着手心的白发,淡淡道“人逢落魄,岁月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