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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张大郎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无缘得知,他甚至在擒拿铁拐盛之前从不知道人间竟然真有武功,真有江湖。方巡检先头承他一个情,也乐意跟他说两句,道:“现在的江湖人都得登记在册归朝廷约束,上头没有名姓做逆贼判,说没有江湖倒也不算错。”

张大郎不在乎有没有江湖,他是恋家的人,有这四处流窜的功夫还不如带着兰娘去河上看出戏,但他想知道有没有武功,今年他就二十七岁了,还是个小巡捕,兰娘开了饭馆儿,爹和鱼姐儿老的老小的小每日去保和堂,赚的钱竟都比他还多。

诚然他是个听娘子话儿的好男人,但好男人的第一要务就是得养家,是以张大郎最近也开了些窍,想多给家里挣几把银子,给两个姐儿多打些嫁妆,他仔细琢磨了下,如今自个儿头上有捕快,捕快一月就四两银子,捕快头上还有都头,都头一个月可是十两。

张大郎翻来覆去几个晚上默默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南水县第一都头!攒上个十年还不把鱼姐儿夏姐儿风风光光发嫁了。

但他从小就只有这身力气,别的一概不会,那士卒的话儿时就常在他耳边响起,铁拐盛也是靠街头卖艺的手段练到刀法小成,那也是寻常见的玩意儿,他怎么不成?

张知鱼正捧着槐花饼吃得津津有味,夏姐儿忽然抬头怪道:“大姐,风怎么都跑到爹那里去了。”

张知鱼看向张大郎,惊赫地发现她爹周围绕着一点点微风,树上的落花轻轻地在他身侧打转。

这种场面震撼了在场所有人——除了王阿婆,她眼睛不好,三米开外就一片模糊。

张阿公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转头哑着嗓子喊孙婆子:“快去拿些灶心灰兑水给他灌下去,好好的吃着饼怎也能撞邪?”

巫医巫医,巫术和医术源自同脉,现在的大夫把巫分割出去当做邪魔外道,但谁家典籍里没点儿痕迹?张阿公也知道几招,抬脚就要过去露一手看看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