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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地处湿热,草木茂密,终年多雨,蛇虫鼠蚁无孔不入,扰的人日夜不宁,京城仍是隆冬,这里却俨然酷夏。

南元军又十分狡诈,动不动就往林子钻,歪门邪道信手拈来,东戳戳西碰碰,跟南境的虫子一样惹人厌烦。

“将军。”主帐营前的齐刷刷两排守军,见孟昌骂骂咧咧的走进,纷纷挺直腰背。

“他娘的。”孟昌一边戳着耳朵,一边挠着胳膊,“哪他娘的这么多虫子!”孟昌是北方人,南军中不乏和他一样的将士,一入南境就水土不服,起一身疹子,没被战场上的刀枪剑戟撂倒,先倒在气候上。

可成王坐镇,他都没说话,旁人自不敢抱怨。

就孟将军话多,走哪骂哪。

“殿下在休息。”有人提醒了一句,孟昌敲他脑门,“什么殿下,军营里只有主将,叫将军。打量南元人不知道咱来了?”

“是。”

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孟昌敛神整甲,撩了帐帘进去,人未到声先至,“将军!京中来信。”

行军从简,主帐内也十分简略,案桌,沙台,后置一面屏风,里面摆着窄榻。赵珩便站在案桌前,面色泛着潮红,神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