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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这贱人说鞭刑没有‘烬手’厉害,他妈的骗子!”或许在心中咒骂旁人,能让自己得到一丝丝的慰藉。当疼痛超过了某个限度,鬼蛾根本分不清哪个更痛,哪个比更痛还要痛。对她来说,正在经历什么,什么就是这世间最恶毒的残酷。

二十鞭终于打完,木青儿有些厌倦地将藤鞭扔在地上,推开铁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四名“刑院”的禁卫,随着木青儿回入刑室。其中两人一前一后,抬着已铺好“柔软绒被”的“楠木担床”。另外两个,一人去解鬼蛾束缚,一人与木青儿一起搀扶着她,确保手脚得脱后不至跌倒。随后三人一起将她架上了“担床”。

直到伏上”担床“,鬼蛾口中扔塞着绵帕。木青儿不动,几名禁卫谁也不敢去取这东西,一来总觉得手指会被咬下,二来没有人知道她是否愿意哭得更大声些。

对于见惯了鞭笞的“刑院禁卫”而言,鬼蛾身上的伤痕算不得触目惊心。甚至可以说,放水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然而想到今日受刑之人…是这刑院的主子,几名禁卫心中不禁涌出一股莫名的辛快。当然,还有远远压过“窥探隐秘所带来的欢愉”的无边恐惧。看过这一幕,蛾大人能容自己吗?

“抬到监房,与其他人一般待遇。”木青儿冷漠地重复着叶玄的指令,自己却也跟着抬“担床”的禁卫,走进监房之内。几名禁卫见木青儿跟来,如蒙大赦。

“与其他囚犯一般待遇”的指令,午时刑院已收到过一次,方才宫主又说了一遍。可是……这意味着抬到监房之后,要将蛾大人从“担床”上搬下来,扔到冰冷的石板地上。谁来做这事呢?谁敢做这事呢?此时宫主在场,几名禁卫当着她的面将“担床”轻轻放在地上,急忙躬身告退。只要她亲眼看见却没计较,那就是默许了。

木青儿靠着墙,在“担床”床首近前坐下,左手食中二指探入鬼蛾口中,拈出已经湿透的棉帕,随手扔在地上。此时毛孔中不注溢涌的汗液,被刑室外干冷的空气治得服帖了些,鬼蛾创口剧痛稍减,仍止不住凄哀吟泣。木青儿不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该不该安慰她,只将微凉的左手轻搭在她头上。

此时的鬼蛾早已精疲力尽,没了平日的骄横与娇懒,只在吟痛的空隙间低声唤着:“青儿姐,青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