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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父这里,也一天一夜多没合眼了,布政司衙门被放了一把火,所幸顾父去的早,重要的案卷早藏来了,后来来来去去了许多人,顾父都是倦怠着和人说话,将人一波波的打发走,自始至终没多说一句和案卷有关的话。

这次事故,他心知苏北这批官员都难辞其咎,自己也不能免责,故而不做别的事,只一心协助地方上对受了害了民众进行统计并做些补救措施。

请罪书也递上去了,只等京里下达责罚通知。

家里无人伤亡实是万幸,且喜女儿行事周全,处事果决,这几日,陆续有同僚过来道谢,排挤之心顿去。

只大家想到此次事故,又不免相觑着苦笑,这一场,前嫌尽释是好事,同样的,朝廷的责罚是无论如何都免不了的了。

守备指挥使与副指挥使都下了罪诏,官职已然保不住了,又不知新上任的指挥使是何种人,可千万不能像前指挥使一样的酒囊饭袋,贼人都杀进来了还不知道贼人是谁。

罢了,横竖这一遭是经受住了,且看以后吧。

未等顾父回家歇两天,新上任的指挥使就到了,人家来了可客气,下帖子将差不多的官员都请去吃酒了。

顾父心知宴无好宴,便去了。

新指挥使姓林,看着不像个武人,很是端方雅肃,只是开了口,这种假像就没了,他见了顾父,好一通夸奖,说顾父是文人风骨却有武文精神,衙里守卫的好,家里守卫的也好,儿子教养的尤其好。啪啪啪往顾父肩上拍了几巴掌,疼的顾父好玄没呼出声,强忍着笑脸,说了几句客气话,好容易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