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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有点难色。一颗鸡头米抿碎在舌尖上,问书云,这一步能不能省略。

书云不是僭越,说这也是婶婶当初提到过的。

小孩早夭,原本就是件伤阴贽的事。

雨旸,我晓得你们文化人不信这些。但是风水也好,气运也罢,你动都动了,何不一步到位,有些事情不是迷信,而是生者给死者的心安、尊重。

说到这,傅雨旸嘴里的鸡头米咽下去,连同他的反驳。

到了周日这天,天阴有风,远远的尽头风卷残云,灰蒙蒙一片。傅雨旸按着书云的章程走完过场,说实话烧衣裳的那一瞬,他头皮发麻。

公墓地方,原本就林木森森,鸟鸣啾啁的,愈发地衬得这里寂静,远离世俗、荒废人心的静。

书云的儿子堰桥对傅雨旸的印象很浅,也很疏离。提到他,就是B城的远房舅舅。人家那头不比他们,真正的富贵显赫人家。

堰桥今年刚满二十,许多人情世故只是青涩,并非不懂。他觉得妈妈有些过分奉承傅雨旸了,这大周末的,把他都捉过来听和尚念经,看那玩意下葬,多少有点晦气。

可是妈妈比人家正主更殷勤,宋堰桥看在眼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