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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桓垂着脑袋笑,无声的窃喜,笑着笑着,把脸转来,“明年秋闱,我一定会为您考个名次回来。”

宝花楼阁里响彻着一个承诺,还带着些孩子气,花绸正犹豫要不要夸他两句,忽闻院门开阖。两个人一头并在窗户上,透过好几层茜纱往外望。

阑干掐遍月痕,清霜底下,奚甯郁郁苍苍的身影兜着满袖寒风进了院门,在廊庑底下吹了灯笼,悄声推开正屋的门。

“这么晚了,父亲来做什么?”奚桓睐着眼,将花绸半张脸描进心里。

花绸毫无知意,扒着窗台嘀咕,“来给你姑奶奶请安吧,这些日子,他夜里都来。”

奚甯每夜都来请安,风雨无阻,可满府里二三百口人,谁都不曾往别的地方想。瞧,就连花绸自己亦不敢往惊世骇俗了想。

夜风拍着窗,有细微的咯吱响,月亮虚浮着,浮到第二天,一夜像是过了千年。

范府朝夕巨变,断了奚家的门路,范贞德不得不另寻靠山,没头苍蝇转一阵,便寻到单煜晗这里来。这日打点了一套金壶,另备了十几匹料子,几坛子金华酒,复登单家大门。

恰好单煜晗在家,将人请到厅上,使唤茶果,端着盅笑,“范大人请茶。上回奚大人升进内阁,他家的家宴上,怎么没见您去?”

范贞德因听其近来要升太常寺少卿,寺丞之位既缺了人,少不得可钻这个空子,于是屡次登门。可回回来不过寒暄,二人皆不把话点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