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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沉落下片温度,随一声关门,车厢只余她一人。

秦甦困死了。到底不是夯实平整的床铺,始终不够踏实。半梦半醒,思绪又开始逮句拆解——话也说不清楚,什么叫没有未婚妻,是没有过未婚妻,还是现在没有未婚妻……还有他为什么要叫她秦更生,以前他都叫她秦甦的啊......

她气鼓鼓一蹦,沿着梦的窟窿掉进了音乐教室。屁股着凳,两脚落地。她一仰头,马里奥撞击金币音效——“叮咚”一声。

音乐教室的凳子条纹镂空,半坐膈骨头,坐满卡屁股肉。刚开始她来还抱着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之心,坚定学习就是要受苦,没几天陆女士做了个软屁垫,秦甦立马沦陷了,陆陆续续开始带小毯子、保温杯。

她直愣愣盯着课本,一个字都看不懂。头顶的马里奥问号箱怎么顶都顶不出答案。好可怕,游戏有Bug!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怎么一个字都不会背。

秦甦走到后门,蹲在地上盯着门缝发呆。

音教小楼独栋,对普高来说,这种无用课程的专属教室,空间属实过大。两层楼只有一楼可以使用,二楼半腰处有条腕子一样粗壮的铁链锁妥。传说,某一届毕业生在这里搞过,气得校长定制铸铁,牢牢把绯色镣铐。

由于这里采光很差,两侧窗户均有建筑高起,室内阴森森的,弥漫湿重的木腐味和尸臭味,同学们嘲之为下水道。她每次自习午休外出,都会跟同桌说——马里奥要去上工啦。

秦甦来来去去观察过几十遍,翻找落叶,细嗅墙灰,不得已确信,她的兄弟“路易基”再也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