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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叫你哄我,”云禾迤然一笑,慢悠悠打着扇,“是你自己同我歪歪缠缠不依不饶,你哄着我?说穿点,就是想让我哄你高兴,别说得那么好听。我告诉你,我们做倌人的就有做倌人的好处,男人见得多了,就不跟那些闺阁小姐似的傻里傻气的,说两句好听的就哄了去。”

沈从之周身的气都泄了个干净,垂下肩膀,“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从没要求你怎么样。”

是的,她对自己从来就没有任何要求,沈从之意识见这一点,就像打了一场败仗,托着沉重的步子走过这间小小的战场,走到门前稍顿,像与敌人做和解,“云禾,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爱你,你才会欢喜呢?”

一片粉幔间,云禾止住扇,认真地望着他,似乎有话要讲。沈从之站定等待,好半晌才见她搦了眼,端起茶怡然自得地抿一口,最终又无话可说。

沈从之只好认命地拉开门,走入初夏的午后,阳光那么烫人,但他却觉得冷,似乎失去了什么,或许从没得到过。

到日渐西沉的时节,满园诗酒阑珊。云禾静坐等待,终归是等来了蒋长薇。

但闻她的声音高高在上地悬在门外,“爷去时吩咐过,说是今儿园中热闹,特许七娘到园子里听戏。眼下戏也尽了,叫七娘出来去同那些个奶奶太太们打声招呼。”

那丫鬟稍稍思量,怯弱地低垂下巴,“爷说七娘若是出门,须得我们跟着。”

“跟着就跟着吧,快请出来,外头太太们要归家去,叫七娘陪我一起送一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