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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瞻漠漠睐眼,片刻后一声长吁,“何必妄自菲薄?你当初殿试上写下那篇策论,不就是等着有伯乐赏识吗?”

些微讪笑后,方文濡问起沈家一事,陆瞻知无不言,缕述綦详中,蜡烛灺了小半。

方文濡蹙额半晌,昏黄的光照着一脸的困顿,“那兄这一路岂不是九死一生?这位窦大人既然与沈家勾结,又为何迟迟拖延?”

“他在等你来。”陆瞻闷声一笑,笑意一闪即逝,“你今日来了,他便不会杀我了。他信不过沈从之,也信不过我,只信圣意,你来,我知道是圣意,他也知道。能和皇上贴心,就比和任何人贴心要紧。”

“可他将兄凌虐至此,如何开罪?”

“要开罪还不简单?他可以说是受沈家压迫,却又顾及王法正义,迟迟未杀我。”

“那动用私刑……”甫讲半句,方文濡自行截了话,将紧扣的眉心渐松开,垂下头自呢自喃,“律法有书,凡非理在禁凌虐殴伤罪囚者,以凡斗伤论,不过杖几十。”

陆瞻凝目朝照不光的屋角望去,模糊的案椅成影,一切囫囵不清,“窦初是武官,熟读兵法,十分懂得‘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的道理。只要合了皇上的心意,按律他不过稍受惩处,或可以反咬沈从之,得了圣心,往后前程比拜我或是拜沈家更为通达。”

“真是个小人!”

“小人有用,也是大材。不必愤而不平,你带来的人留在这里,你去外头找找云禾与芷秋,只怕她们会遇上沈从之派来的亲卫,找到她们,明日一早就启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