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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缱知道裴远晨向来公私分明,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因为个人情感影响正事。可先王之事对他伤害实在太大,陆缱也保不准裴远晨到底会不会受其影响,就是用这些人怕也会过后心中暗自不乐。见裴远晨没表态,生怕这些人回头因为“疑似”是先王故意留给他的人而以后用着心烦,忙调转了方向道:“或许是我多想了,文学馆选人向来以学识为先,许是天佑我楚也说不准。”

裴远晨没接她的话茬,伸手接过名册翻了一遍,又问道:“先生,你与何夫子是哪一年进的文学馆?”

“何兄是太玄十六年,我晚半年,太玄十七年。”实在不确定裴远晨究竟是什么态度,陆缱只得尽可能简短道。

“太玄十六年有何若,十七年有先生,十八年有张云和黎光,十九年有张文峰、孙成训、上官复……”

裴远晨一个一个读着,忽又好似想到什么一般取了各国高层名单递给陆缱道:“先生看看,这些名字可有眼熟的?”

陆缱拿过来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实事求是道:“我在文学馆呆了不过半年,这名单上我有印象的约有二十几人,其余的我也不清楚了。”

“这位,这位,还有这位”见自家孩子情绪还算平稳,陆缱指着几个秦国官员的名字颇有些意有所指意味道:“是与我一起进馆的,没想到如今都是秦的肱骨之臣,如此之才不能为我楚国之用,实在是遗憾。”

“陆缱”裴远晨忽然放下手中的名册,抬头直视陆缱道:“你何时开始在政事上也与我离心了,竟连句实话都不敢与我说?”

那声音没有失望透顶,也没用愤恨怨怼,平静的如湖水般让人看不透,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