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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光从宴月亭身上射出,打入他眉心,他眉心的魔纹消散,刚生的尖角也消失了。他虚软地躺到地上,目光四处转着,似乎在找什么,褚珀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脸。小孩终于闭上眼睛,昏过去。

他只昏睡了片刻,醒来后便跌跌撞撞地继续赶路。

宴月亭浑身是血地爬回家,喊他们爹娘,可他们害怕他,说为什么都扔那么远了,他还能回来。

他蹲在门口,乖巧地没有进去。宴月亭受了很重的伤,半夜昏沉,农夫扯了家里的床单裹住他,打了几个死结,系得严严实实,坠着石头,连夜将他沉入河水最深的地方。

他这是在为民除害。

褚珀听着他神经质的念叨,简直气得发抖,却也无力苛责。

她神识沉入水底,小孩被水呛醒,手脚在床单里面拼命抓挠。褚珀下意识去撕扯床单,想要解开死结,但正如之前一样,她改变不了什么。

宴月亭挣扎了好一会儿,大概是力气渐渐用尽,动作越来越小,最后渐渐没了动静。

褚珀不停地去拉扯床单,她的神识被宴月亭抓住,然后那只小手无力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褚珀顿时有些崩溃,她神识波动太大,脑海里唢呐骤然鸣响,神识猛地从水底抽离,茫然地站在岸边。

脑子里慷慨激昂的曲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