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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直接落她脸面,就将她捧高,好再把她从高处重重地摔下——扈昭仪为了逼她放弃学宫务,毁她的声名,真是煞费苦心。

槐嬷嬷亦心生警惕,她抿了抿唇:“学亲蚕大礼的规矩?”

严嬷嬷颔首:“是,却也不仅仅是。谢姑娘以前也是跟着昭敬皇后学过宫规的,该当把礼仪规矩背熟了吧?若是只学亲蚕大礼的规矩,未免太小材大用了些。”

槐嬷嬷眸色微冷:“那也不劳你严嬷嬷亲自跑一趟呀。司籍司专管经史教学,这《礼典》也是司籍司出的,难不成司籍还教不了吗?”

司籍一噎,但今儿可轮不到她说话。严嬷嬷将话头接过去:“那倒不是。主要是姑娘心软心善,怕不愿罚宫人。”

严嬷嬷转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西殿宫人:“奴婢奴才的生死,都得系在主子身上,更何况是在萱椿亭对您不敬的宫人。”

严嬷嬷伸手,从身后的小宫婢手上,拿过一根教鞭,她在手上掂了掂:“主子不会,自当奴才受罚。”

严嬷嬷凌空一甩鞭,就连槐嬷嬷都吓了个哆嗦,更何况是跪在地上,本就惊惧难安的宫人了。明明还是春日,他们却仿佛已身处酷暑之中,脸上流下来的汗水,在身下汇聚成了小水泉。

他们心知肚明,今日的死活,恐怕都系在谢珠藏一人身上。

可是,就凭这个以往怯弱卑微,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连话都不敢说的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