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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庆云逃走的消息传到左德光耳中的时候,他差一点气得七窍流血。

孙庆云指着狱卒的鼻子,跳得有七尺高,将一干人等骂的狗血喷头。众人俯首静静地听着他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骂得都快遮住双眼,背过身去了。

为首的听得面红耳赤,于是在大家的推搡瞩目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上前,陪着不是道:“左大人,息怒啊!大人,谁也不知那孙庆云竟然肚子痛了几天,还有力气逃跑。前几日孙庆云的口供已经定了,这几日狱中弟兄们都忙着围着屠博,不想孙庆云武艺高强,打伤我们廷尉狱中好几个狱卒,其中一个到现在还有没醒过来的呢!大人啊……我们是有失职之处,但是我们都尽力了啊!”

这狱卒说着说着,边哭边叫起来,“这孙庆云逃走一事,肯定有内应,大人不能让我们几人背这个黑锅,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大人啊,还望大人体恤下情啊……”

左德光跳得更高了,嚷道:“若是这事降罪下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三令五申地让你们好好看守,好好看守,还……还能让他跑了?关押的地方可是廷尉狱,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廷尉狱,能从这里活着出去的,还是自己跑出去的,你们就是这般看守廷尉狱的……”

左德光跳得再高,也不济也是了。众人事发之时就将城门紧闭,在城中四处大肆搜寻,而廷尉府衙役一一报来,没有任何发现。他也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没有什么用了,孙庆云说不定已经早就出了城,此刻正在城外不知跑了多远了。

孙庆云在廷尉府逃走一事,就如左德光预测的那样,成为年终甚至是今年一整年京城官场的谈资。

消息从这个衙门到那个衙门,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沈致面前。

沈致听了,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嘴角弯了弯,还是那般慵懒疏意的语调:“这孙庆云命不该绝啊!”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沈致似乎这般事情没发生过似的,将孙庆云送到廷尉府的也不是他,接着忙起手头正忙着的年终祭典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