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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翘凑到他肩膀上嗅了嗅:“我闻着您身上的乌烟瘴气比我还多些呢。”

“那能一样?有人敢打你,有人敢打你爸吗?”

“干吗说这么夸张啦!”徐翘不服气地撇撇嘴,给他倒了杯温水,摆在餐桌上,“我没被打好不好?”

“那这是什么?你这丫头,嘴巴硬活该受罪!”徐康荣领导下乡似的倒背着手在客厅视察了一圈,指着茶几上那瓶刚开封的药水质问她,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眼偷瞄瓶身上“功能主治”那栏说明,费劲巴拉地看了个囫囵,似乎松了口气,继续骂,“我一不管你,你就跑不消停,小姑娘在那种三教九流的场所多招人眼?你妈把你生得这么漂亮……”

这话一出,不止徐翘,连徐康荣自己也是一震,猛地停住。

随之而来的,是窒息到极点的死寂。像是一脚踩着个地雷,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空阔的房间里,只剩墙上的挂钟依旧咔哒咔哒顺时而走。

徐康荣默了默,拿起餐桌上的玻璃杯,把水一饮而尽:“接下来几天收费站也别去了,给我好好待在这里面壁思过!”说着一阵风似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往外走。

“爸,”徐翘站在原地远远望着他背影,在他拉开房门时叫了他一声,“您别赌了呗,外边好多人都在传,说我们家要破产了。”

徐康荣握在门把上的手微微一僵:“胡说八道!那些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先管好自家家务事吧!”说着眉毛倒竖地重重阖上门离开。

二十一层直梯外,助理见他步履匆匆走来,替他按下下行键,问道:“徐总,明早的航班还取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