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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偏头,便望到案上尚未阖上的奏折,只无意瞥了一眼,身子便已僵住。

——摄政王王赟乃乱党之首,其首高悬城楼,短短七日引贼人共计三百余人,陆续来取王赟头颅,属下已细细盘查,俱未发觉天子下落,但属下以为,或能从陆含之处下手。

——天子下落难明,属下惟愿世子早日践祚,王欲废嫡立庶,今昭国内外俱是乱象,世子宜早日平定乱局,以天子印玺号令群雄。

——今商氏皇族,凡存于世者皆可反戈一击,属下以为,公主姒,宜杀而后快。

三句话反复回荡在脑海中,商姒死死盯着那字,浑身动也动不得。

“商姒。”

耳畔传来迟聿的低喃,他顺着她的目光,知晓她忽然间的情绪大变是为何,便将她死死按在怀里,不顾她轻微的颤抖,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看得这般目不转睛,有何高见?”

她能有何高见?

问她她自己该不该死?

她勉强定了定神,轻声答道:“政务之事,我不过是区区女子,自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