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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载沉放下手中的行李,看了他们一眼:“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士兵们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愤色。

陈立走了上来。

“聂大人,你不知道,出事了!一标的方大春犯了事,明天就要枪毙了。”

聂载沉一怔,神色立刻变得凝重万分。

“怎么回事?他犯了什么军规?”

新军军规虽然严格,士兵一旦触犯,处罚也很严厉,但大多是体罚肉刑而已,够得上枪毙的罪名,并没几条。

“方大春和他手下的几个士兵前两天在外头和几个红头阿三起了冲突,被阿三讥笑留辫,回来气不过,擅自剪辫剃了发,被旗人兵举报到了康成的跟前,说他们私通新党,康成大怒,以这个罪名把人给抓了起来,明天就公开枪毙,以儆效尤!”一个士兵说道。

“一标好些人,还有我们二标里的人,都去请愿求情了,要求去发,释放方大春他们!但是康成非但不允,还让高春发下令,说谁再求情,或是煽动去发之请,一概以通敌论处!”

“我丢他老母!听说北边好些士兵都已经剪了头发!老子也早就想剃了!他康成要是敢真枪毙人,老子索性也剃了去,大不了去投新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