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下文学www.20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聂载沉说:“将军你是绣绣舅父,同我舅父。”

康成不再说话,怔怔坐了良久,再次开口:“聂载沉,你还年轻,要知道,世道不是理想。我知道你们追求什么主义,现在你们看起来是胜利了,但不要以为局面这就会朝着你想的方向发展。人心叵测,再多的主义,也是争权夺利的幌子,现在换了个更好听的名目罢了。古来就是如此,今人怎能逃脱?”

“多谢舅父提点。我辈尽力而为,也就问心无愧。”

康成闭目,睁眼后,说:“我到任广州后,怕朝廷推诿不拨军饷,几年间陆续截留了些税银,以我私人之名放在钱庄里,原本想着哪天山穷水尽,勉强也还能撑个几天。现在没用了……”

他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到墙边的书柜前,扭开机关,从墙壁露出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只匣子,取出里头的一叠银票,连同自己的印鉴,推了过去。

聂载沉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道:“恭敬不如从命,载沉谢过将军了。”

康成慢慢地坐了回去,拂了拂手,又闭上了眼。

聂载沉朝他躬身,转身出了书房,找到附近那间花厅,看见白锦绣独自在里头。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灯火黯淡,身影细弱,仿佛倦极了,等着自己熬不住困,就这样睡了过去。

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原本就是人最困乏的时刻。

他放轻脚步,走到了她的身畔,轻轻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