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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三鞭继续哈哈大笑:“张四爷,你是要问要审,要挖心还是要掏肺,倒是给个亮堂话啊,我们就算是唱戏的婊子,也该叫声好吧!”

郑副官见黑三鞭绑在柱子上面,说话还如此嚣张,实在忍不住,差点就要跳出来张口大骂,但见张四爷丝毫不动,还是强行忍住,凑到张四爷耳边低声问道:“张四爷,人都抓到了!您看您这是等什么呢?”

张四爷毫无表情,说道:“不急,等他们凉透了!”张四爷说话的神色间,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和气。郑副官见了,心中一寒,知道张四爷动了真怒。郑副官对张四爷还是颇多忌惮,不敢得罪,心中又忍了忍,把满腔怒气压下来,缩回到椅子上不再吭声。

黑三鞭又叫又骂,满嘴胡言乱语嚷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他。黑三鞭得了个没趣,胸中气一短,不再言语。

火小邪等黑三鞭嚷嚷完了,才深吸了一口气,喊道:“张四爷,东西在我这里!只要你放了我几个小兄弟出城,我就还你!”其实火小邪说出这话,心里已经没底了。张四爷他们以静制动,摆足了气氛,不审不问,就是候着火小邪他们自己说出来。

旧社会东北一带做贼的人,不论年纪大小,性子都十分彪悍,大部分都是死鸭子嘴硬,不像南方的贼那么油滑,越是对他们玩硬的,嘴巴反而越严,逼急了吼一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寻死了事。张四爷心里明白,黑三鞭敢闯自己这座贼道里闻风丧胆的宅子,背地里不知道藏着什么惊天阴谋,所以摆着这阵势,其实就是震慑黑三鞭的威风的,火小邪等人都是些陪衬罢了。

火小邪胡乱喊叫,张四爷倒有点为难,但火小邪都已经说了自己知道玉胎珠的下落,他再不问一两句,就有些给依田少将、郑副官脸色看了。

火小邪嚷嚷完,浪得奔、老关枪、瘪猴他们也纷纷抬起头来。浪得奔鼻青脸肿,被抓的时候显然被一顿好揍,说话时舌头都使不上劲,奋力叫道:“大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好了!”

老关枪也是一脸青肿地嘿嘿笑了声,歪了歪头,艰难说道:“大哥,都到这时候了,你别逞能了!咱兄弟四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