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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道:“你懂得这些事情没道理,不愧我孙家子弟。从古至今,道理就不在天下苍生这边!”

那小孩道:“阿爹,我们也是天下苍生吗?太爷爷以前也是朝廷命官。”

中年男人道:“太爷爷虽身居高位,居庙堂之上,享上天恩泽,却也是朝廷之争的棋子,棋局如人事,时时更新,一不小心,便跌落凡尘。这只是命数。”

眼见小孩已然冻僵,小脸通红,便拉着小孩的手道:“风大雪紧,回屋里去。若是发烧,头疼脑热,你娘又得好生心疼。”

他将屋内的炭火拔了一下,瞬间火星上浮,屋内热了一些。窗户不严,风还是从缝隙穿过,撒进屋内,又让暖和起来的屋子,冷了一截。男子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数十个无辜之人,在这冰天雪地的泥泞山路上行走,天寒地冻,又多受一番折磨。不知这十几个人,走到长留州极寒之地,还能剩下几人?”

男子姓孙名招盈,祖上乃前朝高官,身居要职。怎奈难敌命途多变,家道中落,加之聂耳族夺得天下,异性做主,越加不济。不过由于祖上开枝散叶宗族众多,在当地也是一股乡间势力。孙招盈吩咐那小孩道:“去跟你娘说,咱们赶了一天路,回来也饿了,快把酒窖里藏了三年的高粱酒取出一斤,拿到厨房烫热,再切一斤牛肉,做成牛肉汤,一并端来。”

过了一炷香时间,女主人奉上热酒热菜。孙招盈和孩子都走了一天之路,当是饿极,端起碗筷,大快朵颐,须臾,一斤牛肉,全落下肚中。

女主人道:“相公今日何事如此紧急,天不亮就出门?”

孙招盈道:“今日之事,无非是为了我家族远亲小弟而去,娘子还记得我家族有一个远亲姓孙名招远吗?原来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事关狗贼的大案,竟将我远亲小弟也牵连在内。官府正在寻求线索,待是落实,便要拿人。”

女主人一惊,道:“招远弟也受了牵连?他自幼聪慧,悟性极高,也被那白家请去讲课,有此一祸,也是命数。”顿了一下,思虑半响:“情况如何?相公可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