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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同还在想要不要学以致用在疏导一下沈召,她就迅速安静了下来并且切换到了低头耷眼,目光涣散的状态。她回忆道:“或许是真因为我情绪激动的问题,我记得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女人,这次具体了一些。一个西北女人,个子不高。前额刘海不知道怎么修建的,有些乱糟糟的,参差不齐,梳了一条麻花辫。整个人抱着肚子,蜷缩在炕上。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脸色看起来像是纸扎人,雪白的瘆人。

忽地门帘一掀,进来了一个男的,平头圆脸黑夹克,穿的时髦又体面。就是人品不行,进屋就往往贼眉鼠眼的炕上摸。女人与他拉扯间还有这么一段涉及伦理的对话,沈召只记得说了有什么小叔有隔壁傻子有谁一起。

“真的是那哈傻子滴?”

“老子怎么样都是恁小叔!”

“你不安分!老子早晚打死你!”

或许吧,那个女人真的很疼,沈召说她听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魏叔同琢磨半天觉得不对,但是也没想明白这段对话有哪里不对劲。想来是男人一向对这些事情不够敏感吧,哪怕是主修心理学也没有心思细腻的女性来的活泛。

“或许是这个女人怀孕了呢?又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女人真的命苦,嫁了个老公是个傻的,留在家里却被小叔子欺负?会不会她曾经遭受过很长时间的暴力对待,才让她这么惧怕男人随口说的‘打死你’?”沈召把对话品了又拼,人是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灵光。她见魏叔同不发言就准备贡献一点女性视角,自己大胆猜测道。

魏叔同回答不上来,且不说这只是个无根无据的梦境,需不需要这样解读,就说他搞心理的又不是解梦的。而且沈召有很长的癔症病史,在不确定她完全康复的情况下,沈召所有描述的事件,无是现实还是虚幻都需要在引导求证一下。

接着说梦里,在梦里平头男子与那女人说话间二人起了冲突,有过推搡。女人还有一个儿子,到她腰左右。小孩听见屋里吵闹,提了一把刀就冲进里屋挡在自己母亲面前。稚嫩的小脸上全是凶狠,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小兽,随时准备冲上来撕碎平头男子的喉咙。

男孩被柔弱的女人揽在怀里,没办法只腾得出一只手来,拿刀胡乱挥舞着。有争吵,推搡,别的沈召记不清了。但是肯定被人击打过后脑,因为当时沈召哪怕处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后脑瞬间就麻了,心脏绞痛。

“这孩子……”

“这孩子,后生可畏啊”

魏叔同刚想感叹几句这孩子有几分胆气还够孝顺就被沈召截住了话头,瞧她用的都是什么词,还后生可畏。那孩子亲妈要是托梦来的,人肯定是没了的,那个孩子就是幼年丧母了,也真够可怜了。

沈召感觉不舒服也睡得不安稳,后面便记了个大概,梦的也寥寥草草的。只梦见那个女人被杀了,当着她儿子的面。说是被杀是因为是见了血得,女人脸冲下栽在地上。咽气前还挣扎着在地上试图蜷缩身子来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又想起了自己另一个孩子,费力的抬头瞧。

可怜的孩子在还不明白生死的年纪就要失去母亲,他不能理解事情的全部,只知道母亲被打倒了,他想扶起自己的母亲来。母亲能像以前一样,顺势坐在炕上搂着抱着哄他。

真可惜,那个女人最后瞪着眼睛没了气息,没人管她放任她死不瞑目。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也不知所踪了。不然怎么会葬礼上不见那孩子呢,哪个孩子怎么还不为自己母亲的死别哭闹一番呢。

一个苦命的女人,无辜惨死家中,最后只得了一个潦草安静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