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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指尖犹有鲜血低落,在枯败的地上,炸开一朵朵血花。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他抬眼,眸子里尽映着冷漠的雾色。

霍暮吟有些发寒,盯着他,小声同霍誉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们是不是该跑了?

她还没说完,霍誉便哆嗦着吹响猎哨,趁着鬣狗嗷嗷乱叫往前冲锋的当口,拉紧缰绳调转马车,“阿姐!坐稳了!”

这一番操作猝不及防,霍暮吟觉得天旋地转,马车里的酒瓶子也撞得咣当作响,碎得琼浆横流。

霍暮吟呼吸之间盈满美酒的香味,把余下的半句“我们该跑了”咽回肚子里,心想霍誉也不笨,挺识时务,眼见着打不过还懂得跑。

可很快,她便不这么想了,鬣狗的嚎叫声如影随形,紧紧跟在马车后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马车后壁那扇雕鼋鼍的黄花梨木猛然炸开!

一阵劲风扫过,修长的手指缠绕,拢过她的喉咙,随之而来的是如水冰凉的紧缚感。血腥味剧烈涌动,盖过美酒浓香,霍暮吟的后背撞进一记劲挺的胸膛!

她被迫仰头,浓密的睫毛扫过他锋锐的下颌线。

空气仿佛静止了。

霍暮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即便他戴着半副假面,仅仅露出下半张脸,可那张薄唇……大抵是曾经肌肤相亲,仔细感受过他的唇线,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样一张薄情的唇隶属于一个什么样的主人。

是薄宣吗?

霍暮吟的心扑通狂跳。

视线扫过笔挺的山根,深邃的眸瞳,最后定格在他耳际。恍若即将溺死的人浮出水面呼吸,她猛然松了口气,不是薄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