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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宣的左耳穿过耳洞,常年戴着一圈银镮,后来不知为何摘下不戴。而眼前此人,耳垂上黥着一点印记,画着一个细细小小的弯月,看着不甚明显,可到底是没穿耳洞,也不戴银镮的。

霍誉听见这后头的动作,一边驾车,一边掀开帘子望进来,看清里头的情景后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你……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把这句话贯彻到底,一边驱停马车,一边钻进车里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动我阿姐。”

霍暮吟有些感动,但眼下要指望霍誉,只怕两个人都要交代在这里。她深深吸了口气,急中生智,计上心头。

美目一瞥,佯装呵斥霍誉,手悄悄挪动,往身后探去,准备抓出身后的破碎木板扎他脚面以便逃脱。

未想一时抓错,指尖扫过他坚硬的腰扣,不知拂过什么地方,带起一阵奇怪的触感。

她的动作猝不及防,面具之后的眸瞳里,难以置信的目光一闪而过。他反应很快,猛然将她手腕扣住反剪在后,逼近来,收紧了掐在她喉间的手。

功败垂成的霍暮吟来不及懊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与她的手想擦而过的是什么地方,一瞬间指尖微微蜷缩,羞得满脸通红。

“谁派你们来的?”

浅金色面具下,薄唇轻动,声音从容沉缓,好听得紧。

“谁派我……”霍誉不知道他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发生了什么,听问忙睁圆了眼,连连摆手,“哥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出来喝个小酒,真的,你看。”

他指了指角落已经破碎的酒坛,定睛一看,面容逐渐扭曲,痛心疾首,“我斥千金买的好酒……”

霍暮吟艰难出声:“现在是心疼酒的时候吗?”

霍誉摇头:“不是。”

他自报家门,以示诚意,“我是霍誉,我们素不相识,什么派不派的,我就是看我阿姐心情烦闷,想带她偷溜出来喝个小酒,不知阁下是什么来路……”

霍暮吟:“……”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聪慧,还是该说他傻。哪有穷凶极恶之徒能听你解释?还能被你问出来路?

她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