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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身子没好全,别出去了。”

姬宁刚站在门边,黑云欺压的天空就突然泛了一阵白,随即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闷雷声响。

薛逑坐在门口瞧了他一眼,点个头算是招呼了,又继续磨着自己的佩刀,外边一个穿着蓑衣的守卫提了条鱼回来,“将军,这下着雨河里捞不着鱼,小的跑山下找老翁买了一条,您看成吗?”

刀磨到刃上泛了层青光,薛逑提起来收回了鞘中,瞅了眼那守卫手里的鱼,瞧着眼睛还圆的很,也黑白分明的,便点了点头,“拿去杀干净了放锅里炖着。”

一边说,他又从怀里掏出来个跟烟管子,把下边吊着的烟袋打开了抓里边的叶子,“啧,这破天儿叶儿都潮了,这抽个鸟的。”

说是这么说,他转头还是进了屋,找了火折子费劲儿点上,又绕开姬宁去外边抽。

“今儿叫人给你整个鱼汤喝,可得赏个脸多喝两口。”

姬宁开口却扫兴:“薛将军待在这里应当只是为了看住我吧?倒也不用这么费心费力。”

“娘娘这话说得好,”薛逑笑了笑,抽了口烟开始对着外边雨帘吞云吐雾:“薛某总得想办法吊着你一口仙气儿不是?”

这整个院落,唯一敢这般没遮拦同姬宁说话的,也就薛逑一个了。

他每看到姬宁这么死气沉沉的模样,就老是想起那个立州军营里送他酸枣糕的人,他那时他不了解姬宁,但却觉得这人不管是喜怒哀乐,都定会是有趣的。

可唯独现在这样,最没意思,也不知道皇帝图个什么。

天空被一道雷给劈开,雷声大得刺得耳膜都痛,姬宁身后侯着的两个丫鬟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那站立在那里的人却丝毫未动。

薛逑:“嚯,这样的天要放在战场上,可最适合审那些牢笼里的杂碎了。”

姬宁手指捏紧,猛地想起了两年前这样一个雨天,也是阴雨连绵的,他被带到了天合殿,身上衣物解了干净后又缠着一层纱,老皇帝让人将他架到了一个椅子上,他就只能被按着头,任由老东西凌辱。

那时候他隐约间隔着眼前的纱和泪,见着角落里有个画师,在画着什么……

宗人府的最里层的地牢里,徐禄抽了张干净帕子将身上淋着的些许雨水擦干净,又端坐在椅子上,瞧着牢里被绑起来的一众人。

一个个的,从前别说将他看做一滩子烂泥,连带着他奉成祖宗的人也一并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