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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光阁那晚之后,直到他回宫,我们都再没说过话。孙昭仪的事像是一块腐肉,长在我们两个中间,去剜它会疼,可不去碰它,它始终在那里,永远不会自愈。

我也曾为了人生由不得自己而失意感慨,如今,却为了自己的私心搭上了那么多条的性命。不知道他们父母妻儿,此时此时是否在责怪我。

我和殿下又有什么不同呢,当初我为了保住他的性命,送他回京城,搭上了十几条人命,可见我自己心底的最深处,也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这和那些把女子当成玩物摆件的人,又能有什么区别?我一直责怪父亲不问我的意见,就把我嫁了出去,而我却无可奈何,只能一直伤怀女子身世由不得自己。我怜惜自己的命运,如今,却为了自己的命运,牺牲了别人的命运。

我坐在湖心亭上,望着雨后的一池新荷。

斯人已去,行宫又变得冷冷清清。

我拿起手中竹箫,音律深沉。笛音清丽,箫声却凄婉,那乐声像是涤荡在我身体内部,一点点、一点点抽空我全身的力气。

荷兮这时端来一杯清茶和几碟点心,候在一旁,等我曲终。

我伸手接过那杯清茶,抿了一口,今日空气清新,茶香四溢,让人心神舒缓。

荷兮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拿来一件荷花绣纹披风,为我披上,对我道:“昨日刚刚下了雨,天气还有些冷,小姐也该多注意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