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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立着一圈人,活像阎罗要判她一般。

“我、我……”妇人满面惊惶,汗如雨下,直落在石砖地上洇开。

“哪个要纵火?”武侯铺郎将们匆匆赶来,见纾意一指,便将那妇人提起来。

“柜上是从她袖中搜出的酒囊,还请诸位郎将辨认一番,是桐油不是?”

郎将们取过酒囊,拧开塞子往布头上倾倒少许,色红黄澄明,味辛,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是桐油无误。”

女捕上前叉手,又亮了大理寺身牌:“咱们乃是大理寺女捕,若是诸位郎将不便搜身,便来代劳。”

纾意遣来的两个粗壮婆子钳制住那妇人双臂,好让女捕探进她前襟,不多时便搜出一方裹着东西的布头,再交给武侯铺的儿郎们看。

“是火石,幸而娘子们逮住此人,不然定要酿成大祸!”这几人怒目相对,直将妇人拧送至官衙去。

一路上拖拽,又从她裙下掉了另一只酒囊来。

“竟带了三囊桐油?”

“此妇怕不是鬼迷了心窍!”

官衙中的坐堂听了来龙去脉,更是怒不可遏,疾言责问可有人指使,又假命衙役上刑,更要提她儿女一同来受罚,这才撬开了她的嘴。

“郎官明鉴!都是我那东家指使我的!”她连连求饶,“就是霓裳阁的吴三郎啊!”

纾意作为苦主立在堂中,堂外更有周边商铺遣来的伙计,一听此言便纷纷议论开去。

待武侯铺的郎君们将吴三郎提来,那妇人便更加悲愤:“东家!此事都是你指使我做的,你可不能弃我于不顾啊东家!”

“你这疯妇胡乱攀扯什么?我何时认识你?”吴三郎只装傻充楞,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你……”

“吴三郎,你且看看她发髻上系的靛蓝巾子,上头可是绣的‘霓裳阁’三字?”纾意不慌不忙,纤指遥遥一点那妇人发髻,众人一看,果然有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