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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记得,也可以不记得。”

他一字一句,看着她,对她说。

“只要是你希望的。”

夜空是倾斜的。

静谧与苦涩蔓延。

烟草与松木的气味被风稀释,挥之不去,织就一张无名无状、铺天盖地的网。

裴燃红着眼角,没有吭声,重新伸手拽紧他的t恤领口。

于是贺照群遮挡月光。

令夜空向裴燃身上倾斜而来。

在贺照群不知轻重地握住她的腰肢,将她嵌入怀中,小心翼翼吻去她的眼泪时。

裴燃发现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是如此渴望与他相拥、与他贴近。

贺照群是个心肠很软的人。

因为善良与沉默,吃了很多不必要的苦。

裴燃从前常常会祈祷他与他家人过得好,平安顺遂,万事如意。但没什么用。裴燃与他分开的时间,他也一直在经历离别与失去。

如今裴燃越过高峰低谷,跌跌撞撞回到岛城。贺照群还是与从前一样,握她伸过来的手,回望她,拥抱她,仿佛不曾受过伤,不曾有过十年空隙。

他们是肩并肩,被风吹到一起的人。裴燃已经不在乎贺照群是不是在可怜自己了。

翌日清晨。

下过阵雨,阳光酥脆,透过屋顶玻璃与落地窗,从四面八方洒落。

裴燃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静止的梦。

她梦见开满郁金香的旧船厂。梦见戴魔术师帽子的猫,用不科学的姿势拉手风琴。梦见岛屿陆沉。梦见向上飘的雪。梦见电话挂断之后少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