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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郑寤生一行人的角度来看,鲁人对他们这次借道如齐的确非常重视。鲁侯派了据说是其腹心之臣的少司空众仲在曲阜郊外的馆驿处迎接郑寤生一行人,且众仲对郑邦这边出面的卿大夫祭足礼数恭敬,言辞谦善,馈赠饮食丰厚,算是执礼有加了。

祭足也按照郑寤生的安排,对鲁邦展示了友善,且在与众仲的闲谈中透露了一些信息,比如“郑鲁乃兄弟之邦,理应亲近”,“我邦君久慕周公治政之道,此次路经鲁邦,观民风淳朴,方知周礼在鲁,所言不虚”,“本打算去祊地寻我先武公之迹,但祊地离我郑邦太远,此去齐邦也不顺路,实在是不方便在此地治政”云云。对这些言辞,众仲都一一笑纳,称必将郑伯之意致于鲁侯。

鲁邦之事已了,郑人则继续这场旅途。一行人并没有向东去齐邦之都营丘——曲阜离营丘还有很远的路程。而是按照之前和齐侯的约定,沿着泰山西麓一路向西北而行,不日即有齐之行人于大道迎接郑寤生一行,且将其引至石门之地。

石门在济水之阴,泰山山脉余脉西麓,齐地名胜“泺泉”之南,离鲁邦北鄙不远。齐侯齐禄甫将二君会面之地定在此处,是专门考虑郑寤生的行程的。毕竟郑齐遥远,如果让郑寤生进入齐地之后再走很远,甚至到营丘去朝见,就是对郑伯的怠慢了。多年前二人结盟的卢地也在此附近,今次会面相对于上次,齐禄甫更是沿着济水向南方多走了一些,以示对郑寤生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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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齐禄甫立于道中,迎郑伯于大路。眼看着郑人之车远远停住,一众人等下车后按身份排好队列后,中间一人率众人缓步走近,正是郑伯郑寤生。待众人略走近一些,齐禄甫即拱手朗声道:

“郑伯!郑伯远来辛苦!经年未见,郑伯之姿一如往昔,禄甫可把你盼来了。”

郑寤生一边揣手前行,一边朗声笑道:

“哈哈,见过齐侯!寤生能再见齐侯,也是大快我心!”

郑忽走在郑寤生的左后侧,观察着齐侯一众人。齐侯看年纪和他父亲郑寤生差不多大,身量比他郑忽都要高些,眼睛大且明亮,瓜子脸配长髯,给人感觉既尊贵又亲切,和他父亲完全是两种类型。站在齐侯右后侧、与他郑忽相对之人约么三十岁左右,着上卿之服,估计是齐邦世代为卿的国氏或高氏之主;在齐侯左侧的是个无须青年,形状容貌与齐侯有几分相似,长得也是颀硕俊逸,英武不凡。其人穿太子服饰,自然就是齐邦太子了。

两位邦君靠近之后,互相默契的行了揖礼。礼毕,双方又各自介绍随行的太子和卿大夫,引导诸人互相见礼。郑忽因此得知,陪齐侯而来卿大夫正是高氏之主,其庶妹即是郑寤生的侧室之一,他那个六七岁的庶弟郑亹之母。而齐太子名诸儿,恰巧与自己同年。

而后齐侯邀请郑伯同乘一车,郑伯推辞,齐侯固请……三请三辞之后,郑伯就上了齐侯的“大路”,坐于左边的尊位,而齐侯坐右边卑位,算是对远道而来的郑伯展示敬重了。高卿与齐太子诸儿也是有样学样,卿大夫邀请卿大夫,太子邀请太子,都一起上了齐人之车。可以说,齐禄甫搞出来的这个“对等外交”还是很给郑寤生面子的。

郑忽正襟危坐于齐诸儿之车上,本不打算和这位齐邦太子攀谈的,毕竟二人初见,并不熟悉。没想到齐诸儿的话却很多:

“诸儿前日闻贵邦新立太子,正不知是何等人物,没想到这么快就与太子你见面了。”

人家既然攀谈起来,郑忽也只能答话道:

“不敢在您面前称太子。忽早闻贵邦太子之名,恨不能相见,今日一见,正慰我心。忽表字曼伯,敢问太子表字?”